賀蘭玖一下沉默了。
他們如今都在安陵,而且已經露了行跡,為了徹底打亂他們的計劃,慕容毅一定會做出最幹擾他們計劃行動。
而提前舉行儀式,無疑就是所有事情裏麵,最能擾亂他們的。
“我們的準備還沒有完全完成。”賀蘭玖眉心緊皺,一身大紅色的袍子,似乎也帶上了幾分火一般的焦灼。
“沒什麼可準備的。”蕭驚瀾起身,吩咐下去:“注意慕容毅的去向,一旦他出宮,即刻來報。”
雲衛接到命令立刻前去執行,賀蘭玖在一邊沉悶了一會兒,道:“難道不應該監視烏覲的動向?”
蕭驚瀾看向他,平靜地述說一個事實:“宮宴之後,你可曾再得到烏覲的消息?”
賀蘭玖心下一沉,發現果然如此。
宮宴之後烏覲留在宮裏給江桐治傷,可是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忽然就從宮裏消失了,無人再在宮裏看到他,也無人看到他出宮。
偌大的一個西秦,他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樣,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該死!”賀蘭玖用力砸了一下桌子。
終究還是他留下了隱患,若他那時能夠動作再快一些,手段再狠一些,說不定就能把烏覲留下。
那麼現在,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鳳無憂更不會麵臨那麼大的危機。
他們現在已經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等著雲衛的消息。
好在,烏覲這麼一個人,可以藏起來,但慕容毅卻是沒辦法
藏的。
他是西秦的皇帝,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做,他必須在人前露麵。
沉吟了一會兒,蕭驚瀾再次開口:“若是烏覲開始使進行儀式,你能不能找到他的所在?”
賀蘭玖略一思索,當即點頭:“可以,隻要他使用靈力,我定然能夠感知到他在何方。”
“要多久時間?”蕭驚瀾又問出一個問題。
賀蘭玖這一次麵色不是太好,說道:“本太子需要盞茶時間。”
這個時間,說多不多,但在移魂那樣性命攸關的時候,哪怕一瞬,都嫌太長,更何況是盞茶。
耽誤了這些時間,說不定他們趕去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蕭驚瀾再一次沉默,仿佛剛才根本沒有問過那些話。
而賀蘭玖也沉默下來,隻是不住閃動的眸光可以看出,他仍在不停地動著腦筋,想著辦法。
皇宮之中,福公公從牆後的磚牆上見到信號,又拿到了磚縫裏的東西,快速結束了夜巡,在小太監的服侍下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略等了片刻,就推開房門,再次離開。
他是宮裏的大太監,在這宮裏少說也呆了二三十年,很有一些特權。
比如這夜間出宮的權力。
隻要有了批條,就可以做得到,而之前,也確定有過夜間出宮傳達皇上旨意的事情。
此時,他躬著身子慢慢往外走去,一路見到他的宮人和侍衛,都多多少少和他打聲招呼。
福公公一路來到了夜間出宮的小門。
“誰!”
守門的將官當即喝住了他。
“是我……”福公公慢悠悠地應了一聲。
那將官看到是福公公,當即讓手下的人把兵器收起來,笑著說道:“福公公,這麼晚了,你怎麼往這裏來了?”
福公公笑道:“再辛苦又怎麼比得上你們辛苦?我來這裏自然是公事。”
他舉了舉手裏的一張條子,道:“奉皇上的命令,出去傳個旨意。”
“是皇上的旨意?”黑暗中,門洞裏傳出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並不是先前的將官發出的,但黑夜之中,福公公也分辨不太清楚,隻是應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