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卻把這事搞得一團糟。
都怪鳳無憂!
鳳丞相心裏把鳳無憂罵了百八十遍,可是此時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甚至連靠近座船去和慕容毅說句話請個安都辦不到。
“發號令,所有船隻,起火的讓開,其餘完好者盡數壓前。”慕容毅深知此時不是去追究責任的時候,直接下了號令:“不必追擊,隻管並排壓向前方。”
“是!”
“把水道讓開,讓朕的船過去!”
“是!”
“全力劃槳,縮短距離!”
“是!”
一連數道命令下去,令旗揮舞得如揮毫做畫一般。
命令短卻確實有效,不過短短的時間之內,原本還亂成一片的泊煙渚雖然還是許多船隻聚集,但卻已然有了次序。
先是最前方著火堵路的船隻向兩側讓開,然後其他所有船隻逼上前,最後這些船都不約而同把中間的水路讓出來,給慕容毅的座船讓出了一條通道。
而慕容毅所在船隻的水手們也是盡力劃水,眼看著,竟是真的快速與鳳無憂一行人的船隻縮短著距離。
鳳無憂這邊的七艘船雖然正在離開泊煙渚,但無論是水道收窄還是流速加快,都是需要一定距離的,此地的水麵依然算是平靜,隻能靠人力劃槳。
而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他們人力劃槳的速度遠比不上慕容毅一方的戰船。
但他們卻也不擔心,因為雖然比不上,但差距卻也不大,再過一段進入水流急速的地方
,他們船輕速度快的優勢就會進一步放大,到那時,慕容毅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事實上,慕容毅也不可能無止境地追下去。
他是西秦的皇帝,能放下西秦不管嗎?
泊煙渚水軍這副慘象,他能不回來處理嗎?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若是一味追著鳳無憂不放,隻怕一上朝,就會被老臣們的奏章把禦案都淹沒。
所以,雖然慕容毅的船隻仍然追了出來,但無論是鳳無憂,還是這七艘船上的其他人,都沒有太過擔心。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他們是真的的脫險了。
至於上岸以及掩護乃至於離開西秦的事情,則是更沒有任何人覺得會是個問題。
蕭驚瀾連西秦的皇宮都進得了,連在安陵都能安插那麼多的人,其他的地方,還用說嗎?
不說別的,隻說他們這次足足六七百人到安陵,安陵的人可曾察覺出什麼來?
如蕭驚瀾這般經營,才能真正稱得上經營二字。
這份本事,連賀蘭玖都不得不欽服。
鳳無憂也是鬆了口氣,終於緊繃著的精神放鬆下來。
使用控水之力,委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她此時隻覺得身體幾乎被掏空,連站著都費力。
“說起來,我還不曾帶你在西秦大地之上好好看看。”沿著水道順流而下,蕭驚瀾忽然說起不相幹的事情。
他再自然不過地攬住鳳無憂,好像他就純粹隻是為了攬住她,而不是看出她體力不支。
鳳無憂看了
他一眼,正看到他也看著自己。
這動作,忽然就讓她想到當初在封台上的時候。
那時候,是她撐著蕭驚瀾,現在,卻是換過來了。
“但願以後有機會。”她是真的累了,就放任自己靠在了蕭驚瀾的懷裏,休息一下。
說是有機會,不過,誰知道這機會會是什麼時候呢?
經此一役,他們和慕容毅之間,恐怕真的更是死敵了。
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西秦大地上,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