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這樣,當時也不會有這麼多人起來反抗周朝,甚至一舉推翻。
實在是,人心如此,周朝不可能不滅。
但西秦以來,確實沒有這樣的現象。
畢竟,西秦隻立國五十餘年,雖然對蕭家軍做出了有藏良弓,烹忠犬的事情,可對百姓的盤剝還是很輕的,這也是為何蕭驚瀾率部叛出,會被很多西秦人記恨的原因。
畢竟在西秦,他們活得下去,而蕭驚瀾的舉動卻成為了他們穩定生活中的動亂。
煮人骨這麼凶危恐懼的詞,鳳無憂卻是吃飯喝水一般平平淡淡說來。
“是。”鳳無憂點頭:“烹煮之時加以……醋,還有一些其他的藥物,可以讓恥骨聯合的特征更加清晰地顯現出來,以此來判斷死者年齡,誤差可以達到不超過兩歲。”
其實烹煮的時候加的東西當然不是醋,而是某種酸,但鳳無憂現在也隻能找相近的東西來說了。
蕭驚瀾隻是意外而已,他當然知道鳳無憂不是那種殘暴到要去虐待屍體的人。
但現在有一件事情卻已經十分清晰了,那就是:
那澤的實際年齡,原比他們以為的大。
這件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但實際上卻至關重要。
這意味著,那澤在到達南越的時候,並不是他們原本以為的五六歲,而是一個已經十幾歲的少年。
在這個年紀,他早已經形成了他的個性,觀念,甚至有明確的目標。
他非常清楚他來南越做什麼,又要怎麼
樣才能達成他的目的。
他不可能被區區幾個匪徒嚇住,很有可能,所謂的匪徒,根本就是他的幫凶。
而那兩個死去的所謂父母,也不過是為了達成他被送入南越的目的。
甚至,連被神殿收養,也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一環。
若是這樣想來,那事情就太可怕了。
大長老他們一直以為他們救下的是一個隻有五歲的孩子,很多事情,包括南越的秘術,也許根本就沒有瞞他。
畢竟一個孩子而已,就算看到了,聽到了,又能懂得多少?
可實際上,那時的那澤卻已經十幾歲了,有相當的學習能力。
在被神殿眾人忽視的時候,他在神殿看到了多少,又學到了多少?
神殿的秘術是不會輕易傳人的,那澤雖然被收養,可就如天雲長老也知道,他來曆不明,很可能不是南越人,所以那澤不可能知曉神殿秘術。
那麼,他又是怎麼能判斷出大陣到了最關鍵也是賀蘭玖惟一無法補救的時刻,而果斷出擊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神殿之中自己學到的。
也許他並不是知道王咒的具體情形,可是許多陣法的道理和要害都是相通的,他隻要大致了解理論,就可以很輕易地判定出來。
原本最為確定的一環,到了此時,卻成了最不確定的一環。
那澤到底是誰?
他是什麼人?
他在南越潛伏了這麼多年,又到底是要做什麼?
“我要去南越。”鳳無憂扔下一片狼藉的那
澤屍骨,脫口而出。
先前他們一直以為那澤憤恨的人是蕭驚瀾,所以雖然他做出了極為嚴重的事情,卻一直沒有懷疑他對南越的忠誠。
可是現在,他們還能這樣想嗎?
那澤是南越北部邊境的大將,整個南越東林一線都是他在把守。
賀蘭玖對他向來信任,這些年來也從來沒有幹涉過他在北部的任人選將。
這麼多年,他在裏麵安插了多少人手?
他在南下神殿之前,又做出了什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