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嘴唇動了又動,終究低頭領命:“屬下定然不負娘娘所托!”
見千心脊背都繃得緊緊的,鳳無憂又笑道:“你也不必太過緊張,你是我的人,如果沒有意外狀況,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而若是郭懷果然不聽命令,你有臨機決斷之權,城中一應之人,不論是殺是剮,自有我為你擔著!”
聞言,千心豁然抬頭,然後又重重地應了一個是字。
有鳳無憂這樣的主子,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因為前線實在是太過安靜,所以鳳無憂反而心中不安。
她並不敢在朝風城久留,第二天一早,就讓郭懷為她準備好向導士兵,立刻出城北上。
臨行之前,鳳無憂隻說留下千月協助郭懷,郭懷皮笑肉不笑,卻到底也是答應了。
隻不過,回到住處之後,卻是踢翻了幾張椅子,又狠狠地罵了鳳無憂幾句。
鳳無憂留下那個奴婢就是盯著他的,當他看不出來嗎?
不過,鳳無憂也未免太小瞧他,一個奴婢,能看出什麼來?
從朝風城到邊境軍營,又約有三日路程,不過隻走了第一日,鳳無憂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從駐軍到朝風的軍報,是多久一封?”
朝風到駐軍處的一路上設置了一些固定的歇腳處,所以鳳無憂這次的住宿條件倒還不錯。
小小的石屋裏,生著火,喝著熱湯,鳳無憂閑聊似的問起帶路的向導士兵。
“若邊境有事,自然隨時都有,但平時的
話,是五日一報。”
“朝風上一次接到軍報,是什麼時候?”鳳無憂又問。
“兩天前,正好是娘娘到來的前一日。”士兵笑著回答。
兩日……
再算上軍驛快馬路途上的時間約摸一日半,那也就是說,至少四天之前,邊境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希望這四天之內,邊境上也依然平安,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吧。
鳳無憂這麼想著的時候,邊境之上的南越軍,卻正在進行著一場大規模行軍。
“咱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誰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全軍都被拉出來了。”
“看這方向,似乎是往南邊走,這是要換防麼?”
“換防哪有夜裏的?大概,是有別的什麼軍務吧。”
一眾士兵竊竊私語,都不明白這場行軍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僅事發突然,而且幾乎軍營中所有人都傾巢而出,隻留了寥寥數十個兵丁守衛。
若在半年之前,他們定然以為這是瘋了,要知道,這裏可是邊境啊!可是在經過了先前那一場大勝之後,如此安排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畢竟,這半年多,對麵的東林軍可是連境前十裏都不敢靠近。
士兵們一邊行軍一邊低聲議論,可他們的議論很快就被邊上的軍官打斷了,軍官們厲聲呼喝著,讓士兵快速趕路,不準喧嘩。
士兵們無奈,也隻能閉上嘴巴,隻是匆匆地往前行進著。
與此同時,南越邊境水路。
十數個身穿寬大袍服神殿
弟子依次上岸,其中一個年紀略長的轉身向船上的一人拱手道謝。
“有勞程將軍專程相送。”
程丹青立在船上,同樣拱手還禮:“玄林神使言重了,女皇有命,本就是我等應盡之責。”
說著,他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一隻毛色溜光水滑的貂狀小東西,雙手捧給玄林。
“這隻尋蹤仙與我家女皇極有感應,玄林神使隻需一路跟著它,便可找到我家女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