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竟不知道,大司徒是如此忠君之人,既如此,本宮倒要問一問大司徒,本宮和皇上被圍了日兩夜,大司徒在哪裏?本宮為保護皇上身受重傷的時候,大司徒在哪裏?本宮眼看著皇上被殺,坐在這裏等死的時候,大司徒又在哪裏?”
“這……”大司徒完全無法回答。
他們本來就是在觀望,直到如今事態明朗,賀蘭榮殺了皇帝,不可能再得到他們的擁立,隻有賀蘭齊一人有繼位資格的時候,這才出來。
正如瑾妃先前所說,的確是有一點在新皇麵前邀功的意思。
瑾妃環視了一眼聚在這裏的百官,忽然厲聲喝道:“你們可知,隻要你們早來半個時辰,皇上就不會被賀蘭齊害死!”
賀蘭齊見事態不對,正縮在後麵,聞言猛然一驚。
“瑾妃娘娘!”他連忙大叫一聲,急聲分辨:“臣見賀蘭榮圍攻宮室不懷好意,就立刻去請各位大人調軍來救,根本就不在殿中,又怎麼可能害了皇上。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瑾妃娘娘也不可如此誣陷臣!”
他說完,又對著身後百官團團一揖:“各位大人明鑒!”
“賀蘭齊!”一道聲音炸雷一般的聲音忽然響起,賀蘭榮大步走了出來。
賀蘭齊眸子一眯,卻並不害怕。
賀蘭榮不過是個武夫,從頭到尾都被他耍得團團轉,此時就算跳出來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賀蘭榮兩眼冒火,恨不能把賀蘭齊生撕了
,但他卻硬是忍住,隻是怒聲道:“我們明明約定共同護衛皇上,可是想不到你如此狠毒,竟命令手下攻打宮殿並謀刺皇上,可恨本將軍雖極力護衛,卻仍是被你的人得了手!”
他一邊說,一邊一揚手,把一直在身後拖著的一樣東西用力甩出。
呯!
那東西重重落在地上,眾人才看清楚,那竟是一具屍體。
“這便是謀刺皇帝的凶手,你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家將!”
賀蘭齊在聽到賀蘭榮的說辭時就已然心頭狂跳,再看到他把人甩出來,更是大驚失色。
這些話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可偏偏……極為可信。
賀蘭榮又指著那人臉上的人皮麵具,大聲道:“你也別說他指揮不動你的人,你可看到他臉上破損的人皮麵具,那正是你的模樣,若非你受意,他安敢如此?”
說完,賀蘭榮轉向百官拱手一禮:“各位大人還請看清楚,賀蘭齊才是謀刺皇帝的罪魁禍首,此人狼子野心,罪不容誅!”
南越百官全都愣住,狐疑地看向賀蘭齊。
賀蘭齊心頭大急,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蠢笨至極的賀蘭榮,這一次竟會這麼精明,幾句話就把他置於了不利境地。
不對,賀蘭榮沒有這個腦子,這不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賀蘭齊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猛然往人群之後看過去。
隻見,被蕭家軍圍住的,分明還有幾個人。
那些人中,有兩人分外醒目。
一人月白衣衫
,略顯纖細,可是卻身形筆直,如一株風中勁竹,渾身上下透著尋常女子所不常有的堅韌。
另一人淡紫衣袍,負手而立,氣度天成,與那女子站在一起,氣質交融相得益彰。
鳳無憂,蕭驚瀾!
賀蘭齊腦中瞬間跳出這兩個名字,總算知道自己到底疏忽在什麼地方。
他……小瞧了這兩人!
他自以為自己的臨機應變已經十分完美,卻忘了,鳳無憂和蕭驚瀾那是經過多少事的人物,這種應變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