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捂著自己的傷口,即使親眼看到,仍是不敢相信,這些和他們同吃同睡,親如手足的袍澤,竟會對他們下手。
要知道,他們不是認識了一天兩天,而是,至少也共同共事了好幾年。
“是內奸,方才謝邈的隊伍裏已經亂過一次。”
站在一處略高的坡地上,鳳無憂向慕容毅解釋。
“內奸?”慕容毅的眸子縮起來:“東林的?”
他還真是小瞧了上官幽蘭,居然能在西秦安插這麼多人手,而且,安插的這麼深。
這麼多年,真是難為她竟舍得一點也不用。
不對,就算他們是東林的,也不是上官幽蘭安插的。
倒是很有可能,是那位皇後鳳安然的手筆。
“不知道。”鳳無憂沉聲:“下命令的的確是上官幽蘭的人,但具體的,還要等列英過來問一問。”
正說著,列英帶著一身鮮血跑了過來。
“皇上,鳳女皇,所有叛亂人等共計二百一十三人,已全數誅殺!”
他複完命,又看向鳳無憂:“鳳女皇真是神機妙算,他們果然動手了。”
他對鳳無憂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麼多的叛徒在他們的隊伍裏,若是衝鋒又或者防守的時候突然發難,他們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可此時,他們卻已先一步把內患除了。
“不是神機妙算,是同樣的事情他們已經做過一遍。”鳳無憂說道:“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們剛才的處境會那麼淒慘?”
原來是這樣麼?
列英憨
憨地笑了一下。
他還以為是鳳無憂徒有虛名,其實根本不懂打仗,才把局麵弄得那麼糟糕的。
鳳無憂不理會他心裏的小心思,問道:“可有留活口?”
列英麵色一頓,懊惱說道:“這些人全都不怕死的,一個個全往我們的刀上撞,死不了的,就咬嘴裏的毒藥。”
他衝著慕容毅行禮請罪:“臣無能,未能留下活口。”
不能留下活口,也就問不出任何信息。
列英卻又說道:“雖未留下活口,但臣可以肯定,他們必是風雨樓餘孽。”
“何以見得?”慕容毅麵色瞬時沉下。
那一夜安陵的血跡又似彌漫過來,漫過他微紅的雙眼。
就是因為風雨樓,他才一夜之間失卻所有親人,又不得不坐上這個他根本不想坐的位置。
可是那一次,風雨樓的主人林飛興和夏雨薇都已死亡,他也對風雨樓的餘黨做了清洗式的搜捕,風雨樓早就該不存在於這個世上,又哪裏來的風雨樓?
列英十分清楚慕容毅對風雨樓的厭恨,但還是說道:
“臣與風雨樓打過交道,那些人平日隱於各行各業,隻有得到信號之後才會統一行動,和此次叛黨極為相像,此外,風雨樓之人極為死硬,一旦被抓立刻自盡,絕不留任何活口,也和這次的叛黨如出一轍。皇上,臣至少有九分把握,這些人就算不是風雨樓,也一定和風雨樓有關係。”
“我也認為很可能是風雨樓。”鳳無憂
說道:“他們在南越也出現了。”
慕容毅轉頭看向鳳無憂。
鳳無憂說道:“他們暗中扶持南越一個遠族皇支,想讓他登上皇位,幸好當時準備充分,沒讓他們得逞。”
換言之,風雨樓的確還存在於這個世上,而且仍然在暗中活動著。
慕容毅微微皺眉:“風雨樓和東林有關係?他們之後投靠了東林?”
說出這個猜測,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風雨樓主人是夏雨薇,是前朝大周餘孽,所以他們對西秦以及西秦皇室極為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