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天嵐大陸上的人都這麼愛玩計謀,那麼,他也不介意陪他們玩玩。
蠻人嚎叫著,將整個帳篷都圍了進來。
一部分人不斷地向帳篷射箭,壓製著裏麵的人,防止他們逃出來,另一部分人,則飛快跑去找火油之類的引火之物。
鳳無憂和蕭驚向一邊靠了靠,避開帳門正前方射進來的利箭。
四周雖然也能聽到箭矢落在上麵的聲音,可是因為射不透帳篷,並沒有什麼威脅。
“瘋了,瘋了!”
“我們的人呢?他們都死到哪裏去了?”
“野利突在幹什麼?他是不是也叛變了!”
北涼的將領們這個時候才從拓跋勒死亡的事情中回過神來,開始不住地咒罵抱怨。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會在王帳被人家包圍,甚至,還有可能死在這裏。
“你們在幹什麼?”帳子外麵,野利突瘋了似的衝向雨大人。
“你竟然殺了大汗!你是瘋了嗎?”
蕭驚瀾和鳳無憂沒在他安排好的帳篷裏,野利突向來精明,猜到了他們很可能會來找拓跋勒,所以帶著蠻人過來。
可是,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蠻人竟然殺了他們的大汗。
明明,拓跋勒一衝出來,他就已經大聲喊出了大汗兩個字。
他隱隱地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拚命地想要去找雨大人理論。
但還沒走到跟前,就被兩個蠻人給攔住了。
雨大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都是冰冷。
“你……”
野利突正要說
話,雨大人忽然手一揮。
下一秒,野利突隻覺得喉間一涼。
一道血線飛上了半空,在火把的映襯下,格外美麗。
他甚至遲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是他自己的血。
來不及多想什麼,他的頭重重地垂下。
雨大人將刀上的血在鞋底上抹了一下,不耐煩地說道:“扔出去。”
帳子裏,北涼的將領們慌成一團。
沒有了領頭的人,他們一個個,就像是一盤散沙。
“別叫喚了。”鳳無憂看他們一眼:“這是你們北涼的營地,總不可能還比不上蠻人人多吧?你們難不成就沒有辦法聯係你們的手下?”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將領們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手底下也是有兵的。
“狼哨……狼哨!”
一個將領勿匆地說著,伸手去自己脖子下麵摸東西。
狼哨是一種哨子,用狼骨做成,聲音十分有特色。
北涼崇拜狼圖騰,狼哨也是他們調軍的一種重要手段。
通常情況下,用到狼哨的時候,那就意味著,事情已經十分緊急了。
越是急,手就越不聽使喚。
那個將領扒拉了半天,也沒把自己脖子上戴的東西給扒拉下來。
旁邊看著的幾個人都急了,紛紛上手,把他的衣服扯的亂七八糟,才終於露出一個小小的白色骨哨。
鳳無憂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難怪蕭驚瀾雖然扶植拓跋勒,卻並不對他上太多心思。
隻看這些手下的表現,就知道,想讓拓跋勒對對抗拓跋烈,那
根本不可能。
頂多,也就隻能給拓跋烈添添亂而已。
找到了狼哨,那個將領把哨子拿到嘴邊,鼓起腮幫子,狠狠一吹。
一種古怪低沉的聲音立刻回響在夜空中。
雖然聽著低沉,可卻莫名的有穿透力,即使是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中,也能在夜色中傳出很遠。
“大人,我們的箭矢快沒了……”
一個蠻人跑到雨大人跟前彙報。
他們遠道而來,帶著自己的箭矢不太現實,都是從北涼的營地中現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