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一想,對鳳無憂的怨恨都輕了幾分。
鳳無憂可沒想到蕭驚瀾一笑居然還有這功能,其實她壓根都沒注意到蕭驚瀾在笑。
蕭驚瀾在她跟前笑的太多了,笑一笑是常態,根本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好嗎?
兩人一個喂得順手,一個喝得自然,隻能是老夫老妻才有這樣的默契。
拓跋烈端著杯子眼神陰惻惻的。
秀恩愛秀到他的地盤上來了,太尼碼氣人了有沒有?
他完全不想想都是他自己先搞事。
他盯著鳳無憂,也有人盯著他。
朵思蠻狠狠地攪著衣襟。
算鳳無憂識相,沒真的和大汗穿一樣的袍服,可她都明明這麼對大汗了,大汗為什麼還是隻盯著她?
難道就不能轉過眼來看一眼自己嗎?她明明就在這裏,一直等著他的回眸。
“公主,你別再和鳳無憂作對了,會惹得大汗更加不高興的。”
朵思蠻換衣服的工夫,拓跋曜的行罰也執行完了。
幾十鞭,不是開玩笑的。
他換了衣服,看不出血跡,卻不意味著傷也能一起消失。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強撐著到了宴會。
他擔心朵思蠻在宴會上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她剛剛才因為衣服的事情惹得大汗發怒,連自己也受到了牽連,若是再做出什麼事情來,大汗一定不會饒了她。
“憑什麼一定是我要做什麼?”朵思蠻忽然回頭,聲音發冷:“難道就不能是鳳無憂做了什麼嗎?”
什麼意思?
拓跋
曜錯愕地看著她。
“你過來!”
朵思蠻拉過拓跋曜,在他的耳邊快速地說了幾句。
“這怎麼行!”拓跋曜急聲道:“那可是天神……”
“要的就是天神!”朵思蠻目露凶光:“還是說,你想看那個女人坐上大妃的位置?”
“鳳無憂已經嫁給了燕皇,不可能成為北涼的大妃……”
“這話你信?”朵思蠻看了拓跋烈一眼,眼中既是崇拜又是不甘:“大汗要的東西,你幾時見他得不到過?”
拓跋曜一怔。
朵思蠻這話,他真的無法反駁。
當年拓跋烈和他一起被關在畜圈裏的時候,他豈能想象,有一天,拓跋烈會成為草原的王者?
其實第一次看到拓跋烈殺人的那天,拓跋烈就說過,有一天,整個草原都會是他的。
可是,拓跋曜沒信。
一個隻能蜷伏在畜圈裏,連生存都不能保證的,說這些話,不可笑嗎?
可事實上,拓跋烈一步一步,真的就從畜圈一路走上了草原王的位置。
他有著狼一樣的野心,也有著狼一樣的耐心。
他從來都不急,就像是最好的獵手,盯著他想要的獵物,看似在外麵不斷地打轉,轉圈,可隻要找到合適的時機,他就會突然發難,一擊致命。
從乞顏部的酋領,牧主,到拓跋勒,先任大汗,每個人都認為自己能把拓跋烈當成棋子,當成手裏的刀,可結果,全都被拓跋烈抹了脖子。
這樣一個人,從來沒有什麼得不到的,
隻是,得到時間早晚而已。
若是,他真的看上了鳳無憂,那就算她是蕭驚瀾的妻子,對拓跋烈來說,也根本不會是什麼阻礙。
反而,隻會增加他狩獵的興趣而已。
他看上鳳無憂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
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表現出這麼大的興趣,更令人震驚地是,他甚至為了鳳無憂齋戒。
朵思蠻的確是幫拓跋烈擋了一箭,但擋那一箭的時候,是被拓跋烈從帳篷裏扔出來的時候擋的,而且,那個時候朵思蠻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