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拓跋烈直接喝斷了他。
他找了個小土包坐下,不屑地道:“你有毛病啊?打仗就打仗,誰耐煩聽你那些婆婆媽媽的事?”
“你憑什麼不聽?我對你那麼敬重,都是你逼我做到今天這一步的,難道你就不打算知道原因嗎?”
拓跋曜一下激動了。
他不是白眼狼,也不是忘恩負義。
他做這一切,都是拓跋烈一步一步把他逼到這個份上的。
“呸!”拓跋烈吐了一口口水:“你捅了我一刀,我還得聽你捅我的原因?拓跋曜,誰教的你這麼矯情?”
拓跋曜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做了白眼狼,就大大方方的承認,有什麼了不起。現在你事也做了,還得讓人聽你的理由,認為你是對的……”拓跋烈笑了笑:“拓跋曜,做人不能這麼占便宜。”
拓跋曜更加說不出話。
明明就是拓跋烈對朵思蠻做了那些事才逼得他出手,他隻是想要保護心愛的人。
可為何,在拓跋烈這裏,就那麼毫無意義。
他眼角不住的抽動著,片刻之後,終於平靜下來。
“既然你絲毫不覺得自己錯,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拓跋烈挑了挑眉,從土包上站了起來。
他方才,隻是想盡可能的休息一下,恢複體力。
這一戰,看來是無法避免了。
“大汗,末將會拚死拖住他,隻要有機會,就請大汗立刻離開。”阿木古郎低聲說道。
他看著拓跋烈,眼底都
是堅定。
他非常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隻有拓跋烈活下來,才能為他們報仇。
而拓跋烈,絕對有這個能力。
拓跋烈沒說話,隻是用力拍了拍阿木古郎的肩。
他不會說什麼煽情的話,而且也不會做煽情的事情。
他小時候的經曆早就已經教給他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比活下來更重要。
隻要活下來,才有機會。
蠻人大軍不住在外圍小範圍運動,完善著包圍圈。
此時,發出一聲古怪的哨聲。
這是在告訴蠻人的頭領萬俟,包圍圈已經徹底完成。
“曜大人,多說無益,還是先做事吧。”
一個高大的蠻人就站在拓跋曜身邊,他說話頗為有禮,若不是這過於魁梧的身形,還真有一種名士的風采。
萬事都已齊備,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拓跋曜最後看了一眼拓跋烈,終於不再猶豫,用力點了點頭。
萬俟一笑:“我聽天嵐人說,要斬斷過去,才會獲得新生,這總攻的命令,就由曜大人來下吧。”
拓跋曜神情猛地跳動了一下,但最終沒有反駁。
他高高舉起右手,然後,用力揮下!
北涼軍士全都嚴陣以待。
他們都知道,這是生死一戰。
唰唰唰唰……
拓跋曜手放下的一瞬,密如飛蟥過境般的聲音忽然響起。
夜色裏,瘮人至極。
這是……
拓跋烈眼中猛地閃過一抹精光,一揮手,高聲吼道:“我們的援軍到了,殺!”
援軍?哪時來的援軍?
北涼軍
士不明所以,可對拓跋烈的信任讓他們並沒有想太多,隻是舉著兵器,高吼著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拓跋曜和蠻人這邊大驚失色。
一支支精鐵箭矢如奪命的惡魔,密雨般落入他們當中。
蠻人是把拓跋烈等人牢牢包圍住的,現在那些箭矢從他們身後而來,自然受到攻擊的隻有他們這些人,而內部的拓跋烈眾人則毫發無損。
蠻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傾刻間損失慘重。
這種精鐵的箭矢和他們以往見過的任何一種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