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人數少,又是疲兵,而蠻族那邊卻是兵強馬壯,兼且帶著一股要為萬俟報仇血恨的意氣。
這種隊伍乍然衝來,是極其可怕的。
“先派人上去頂一陣!長刀手配著騎兵一起上,不能讓他們衝起來!”鳳無憂當機立斷下了命令。
來人也多是騎馬,雖然未必是騎兵,但馬匹衝鋒起來的可怕,根本無須多言。
鳳無憂自己就已經演示過好幾次了。
蕭驚瀾和拓跋烈都沒多言,直接開始調派己方的人手。
燕雲軍大多是騎兵,而拓跋烈一行人因為經過追擊,所以剩下的人反而以步兵為多。
但草原人對付騎兵有特別的戰法,尤其是一套滾地砍馬腿的身法,練得如火純青。
沒有辦法,草原上打仗沒有馬幾乎就不可能,部落之間的征戰,也是以馬戰為多。
怎麼騎馬,是每個北涼人從出生就開始學的東西,而怎麼對付騎兵,則是每個北涼人保衛家園的根本。
燕霖領著一隊騎兵和北涼的步兵一起頂了上去。
雙方一同作戰的時候,心頭都有種異樣的感覺。
北涼和西秦不知道打了多少年,每個人的手上都或多或少沾著點對方的鮮血。
雖說不是私仇,可任誰也想不到,他們這兩方,竟也有並肩作戰的一天。
這樣的搭配果然暫時阻止了蠻人的攻擊。
後麵鳳無憂等人也沒有閑著,先是下令後軍變前軍,即刻撤退,又調集了一部人馬,開始飛快地在草地
上下絆子。
或者是繩索,或者是蒺藜暗器,又或者隻是淺淺地挖了幾個坑。
這些東西的作用都非常簡單,就是要讓蠻人的馬匹失去作用,至少,不能那麼快地追擊到他們。
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鳳無憂又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收集了所有人的酒袋。
草原風大晝夜溫差大,夜裏若是沒有酒,簡直活不下去。
草原人無論去哪裏,都會在馬背上帶一個酒囊。
這東西,蕭家軍是沒有的,可拓跋烈的北涼軍裏卻有不少。
當鳳無憂收集酒囊的時候,拓跋烈看著鳳無憂的眼神就開始變得古怪了。
“鳳無憂,你也太狠了吧。”
草原上收集酒,傻子都知道是要做什麼。
鳳無憂斜了他一眼:“不狠一點,你跑得掉?”
對方幾乎都有馬,可拓跋烈這邊,馬匹卻足足丟了一半。
被人打得這麼慘,還好意思說。
無論是現在的阻擊,還是地上布的那些小陷阱,都隻是暫時拖延一下蠻人而已。
真正的殺招,在後麵。
若是不迎頭重擊蠻人一下,讓他們銜尾急追,那不論自己這方有多少人,恐怕都隻有被他們一部部追上,然後一口口吃掉的結局。
“本大汗不就是說說。”拓跋烈悻悻地說道。
他每次遇到鳳無憂,好像都特別倒黴。
以前是鳳無憂坑他,現在鳳無憂沒機會坑他,他本想威風一把,誰知道,又遇上他最狼狽的時候。
他覺得,他和鳳無憂,可
能真的犯衝。
吐槽歸吐槽,拓跋烈的動作還是很迅速的。
隻不過幾道命令,立刻有人收集著酒囊,一次次地運送到鳳無憂這裏來。
鳳無憂此時已經並沒有在很前線的地方。
抗擊蠻人的事情,有蕭驚瀾親自壓陣,鳳無憂往後撤了足有數百米,在這個位置,又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哪怕對方真有夜視眼,也看不清鳳無憂在做什麼。
“不用我吩咐了吧?把這些酒囊裏的酒都灑出去,灑一個弧線,跨度廣一點……還有,有什麼易燃易著的東西,往酒上麵都放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