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對鳳無憂還算了解,這女人雖然不討喜,但向來不做多餘的事情。
她讓人叫他過來,定然是有事情。
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蕭驚瀾也跟進去。
一進去,拓跋烈就渾身舒泰。
“蕭驚瀾,你也太會享受了吧。”
外麵下著雨,又濕又潮,但這小棚子裏,卻因為燒著兩三個火堆,又溫暖又幹燥。
再往鳳無憂一看,鳳無憂衣服都是幹的,頭發也是幹的,要不是有他和蕭驚瀾這滿身的潮汽陪襯,拓跋烈還以為鳳無憂是在哪個宮殿裏呢。
蕭驚瀾指了指火堆邊上了一個位置:“無憂有事找你。”
拓跋烈客氣地坐下,羨慕又嫉妒地看著鳳無憂。
他怎麼就沒遇著個人,能為他在雨天裏搞這麼舒服一個地方啊?
“你找我有事?”等到鳳無憂和蕭驚瀾也坐下來,拓跋烈發問。
“有一點。拓跋烈,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走的路,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拓跋烈眉目一凜,問道:“哪裏不對勁?”
“你一開始是想帶我們往什麼地方?”鳳無憂盯著他的眼睛。
拓跋烈這個時候倒也坦蕩,蠻人一直在後麵追著,又有圖魯朵這個叛徒,他們到現在都沒能完全擺脫。
他和蕭驚瀾鳳無憂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根本沒必要瞞。
相反,還要多溝通,這樣才有可能應付某些突發事件。
“九黎部。”
拓跋烈幹脆說道。
當年王庭宮變,他母妃失勢,九黎部也損
失慘重,不僅母妃家族近乎全滅,就連族人也是十不存一。
堂堂草原第一大族,經那一役之後,已經成了一個是人就能欺壓的弱小部落,根本沒人記得當年這可是出過大妃的部族。
可,別人不記得九黎部,不代表拓跋烈會不記得。
他從很早就在聯係九黎部,並為九黎部提供各種物資和複興的機會。
他身邊最貼身的術侖,就是九黎部的遺孤。
當上大汗之後,拓跋烈對九黎部的資助更多,但……都是暗中的。
經過一次大事的拓跋烈知道,現在的九黎部,根本經不起大的動蕩,更經不起被人針對。
如果真的想扶持九黎部,那就絕不能在它羽翼未豐滿之時,把它推到眾人的眼前。
他表現的對九黎部根本不在意,在明麵上,九黎部也依然是那個很弱小的部族。
根本沒人知道,現在的九黎部,早就和當年不可同日而語。
按照拓跋烈所說,九黎部現在的地盤,是在北涼西部的某處。
可……
“我們現在的方向,似乎已經偏了。”
“那都是因為遇到蠻人的伏擊。”拓跋烈有些不爽。
“然後我們又想去哪裏?”
“無暗部。”
這是比較忠於拓跋烈的一個部族,拓跋烈對這個部族的首領也比較信任。
“可是我們又沒能去成。”
“誰知道圖魯朵的人會突然出現?”
拓跋烈微微有些惱了,鳳無憂這人怎麼這樣啊?竟扒人的短處。
他這堂堂草原王,現
在連想去找幾個忠於自己的人都做不到,多慪得慌。
“接下來你說去雲河流域落雲部,可是又沒有去成。”
“鳳無憂你夠了啊,打人不打臉!”
拓跋烈快氣死了,沒見過鳳無憂這樣的,專挑著他的痛點說。
在他的地盤,卻被人處處占了先機,追著打,這事說出去,不丟人嗎?
鳳無憂沒說話,隻是看著拓跋烈。
拓跋烈哼哼:“你看什麼?”
鳳無憂歎了一口氣:“你就沒發現不對勁嗎?”
“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