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然開了兩瓶啤酒，喝了一口之後也同樣姿勢。
“歡兒，我怎麼覺得我的人生這麼淒慘。”
“不，是我們。”
兩人默契碰了個杯。
“我爸媽最近鬧離婚呢。”李一然撓了撓頭接著說:“十幾年了，年年不重樣。從小鬧到大，我都習慣了。”
“我叔這脾氣確實是差點，每次去你家我都能看得出來，還有啊。”
王歡把臉湊過來貼著他耳朵問。
“我叔，好像跟誰都這個嘴臉吧？換我我也受不了他。”
“大哥，我不早就說過了，他就是和這個世界有仇，沒和解而已。”
李一然沒再說話，望向窗外的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突然一個人影闖進他的視線。
遠處的天橋上站著一個人，在燈光下特別顯眼。
“唉？歡兒，你看那邊天橋上，那是不是有個人啊。”
“哥們，你戴眼鏡了啊，那你都看不清你還活著幹啥？”
王歡放下酒杯揉了揉眼睛，
“那還真是個人。”
“他幹嘛呢？”
“不知道，好像爬上去了。”
“爬上去了？他爬上去幹嘛，有病吧。”
李一然靠回沙發上，剛要喝酒，王歡拉住他胳膊。
“靠。”
倆人異口同聲，撒腿就往外跑，正趕上紅燈，王歡想從路口繞過去。李一然一個大跳從馬路中間圍欄翻了過去爬上天橋台階。
“你真是漢子。”王歡不由感歎，也跟了上去。
李一然爬上去一看，果然一個女的坐在圍欄上。
“哎？姑娘你別衝動啊，這兒人多，你要是下去了可不耽誤送你去醫院，再說了這個高度也不足以致命你這不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那女生把頭發一撩，扭過頭來看著他，沒說話。
“你是生活多不如意啊？一點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李一然衝著她喊道。
那人本來沒什麼心情理他，聽見他這麼沒完沒了直接從圍欄上跳下來，走到李一然麵前就是一個壁咚，用胳膊把他圈在裏麵。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想活了？我的生命比你珍貴一萬倍，你要是想死了要不要我帶你一起下去體驗一下啊？”
王歡一看這女的拽著李一然衣服氣勢洶洶趕緊解釋道：
“哎姐姐您輕點，都是誤會他就嘴碎了點。你沒看我們穿馬路就過來了嗎？”
“小屁孩。”
她幾乎把嘴貼在李一然耳朵上說出這三個字。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拉滿。
“下次別拉我多管閑事，死了和我有啥關係。再說了，我22了，哪像小屁孩？”
李一然一邊整理衣領一邊抱怨。
“你還真別說，剛才你跑的比警車都快，刷一下就翻過來了。”
王歡豎起大拇指。
“你是這個。”
“哎哎哎好了好了，真就是我善良，懶得和她計較，潑婦一樣。”
“走吧，回去喝酒。”
王歡摟著他肩膀問：“你說剛才咱倆算不算酒駕了，還逆行。”
李一然皺起眉頭。
“當然算啊，還撞人了呢，撞了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