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嘴唇顫抖著不知所措。
她眼裏像有光似的閃爍,隨即又黯淡下來。
“走吧,找你姐去。”
李一然一副冷漠的樣子打消了她繼續開口的想法。
她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很有趣,很想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想和他多說說話。
可惜喜歡承載了太多青春年少時莫名的情感,等我們成熟了,喜歡卻變了。
冰雪之家的牌坊已經破舊不堪了,上麵掛的五顏六色的閃光燈現在也七零八落,才短短一個月,一個燈火繁華的小型市場變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廢棄倉庫。
李一然一邊感歎物是人非一邊想著辦法。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連自己都沒安置好。
書上說好的壞的都是人生必須經曆的,你經曆了好的,自然也要接受壞的,人生沒有一帆風順,向來都是滿路荊棘。
他們倆走進去,門口的門都已經搖搖欲墜,前台服務員看了他們一眼以後不緊不慢問了一句:“找誰啊?徐冰在後勤呢。”
說完便撲通一聲坐下了,臉上寫滿了關我屁事的表情。
李一然帶著徐寒向後麵走去,大白天,走廊裏卻暗的像黑天。
走了不遠他驚訝道“電費都沒交?不至於落魄到這個地步啊。”
可當再往前麵走的時候,他信了。
地下的破破爛爛堆了比上次要多一大圈,順著樓梯往上走,才重見一番天日。
徐冰正狼狽的收拾著,一個又一個大紙盒箱子,還有無數件沒開包裝封的衣服。
看見妹妹和李一然進來,徐冰先是一笑,無奈說道:“可算是來幫忙了,快來收拾一下,太多了。”
她習慣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一舉動看的徐寒心頭一顫。
那個華麗高貴的姐姐呢,已經不見了。正如同她身上那件她曾經最愛惜的衣服一樣,落滿灰塵,不再耀眼。
如果時間不記得,後半生要用多少力氣才能回憶起最初的自己。
李一然搬著搬著突然看見地上一張圖紙。
“冰姐,這個好特別啊。”
他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沒有用,殘次品了。”
徐冰臉上寫滿了無奈,搖搖頭繼續搬。
“你放心,我在這兒也沒什麼朋友,這段時間你對我怎麼樣我也知道,等我有能力了,肯定設計出這個來,我要讓你們親自穿上!”
忙活了有一下午,這才有時間歇下來。
李一然累壞了,“冰姐,你說這要是冰雪關門了,你這不白收拾了嗎?”
“前提是我不可能讓他關門。”
徐冰自信滿滿說道,“走吧吃飯去,明天我就跑客戶。”
晚上車流量大,路上堵了半天。李一然一邊罵娘一邊喊餓,在龐大的交通樞紐麵前,怎麼都沒用。
“別攔我,我要撞死他們。”
“少放屁了你,你撞一個試試。”
徐冰一罵他又老實了下來。
實在沒意思,他又逗起了徐寒:“想吃什麼跟哥說,你姐請。”
“油燜大蝦,走吧。”
這他再熟悉不過了,可是,他現在不太愛吃了。
“我吃蝦過敏,換一個唄。”
徐寒沒說話,一直望向窗外。
“那就吃吧,誰讓咱們二小姐想吃呢,前麵就有一家,走吧。”
時光變遷,油燜大蝦今仍在,不見當年剝蝦人。
李一然對這家店熟悉的像自己家一樣,行雲如水就進座點餐了。
徐冰在後麵小聲問道“他不是過敏嗎,你咋還非要吃這個?”
徐寒一副心裏有數的樣子說:“放心吧姐,他死不了。”
李一然見兩人不進來,自己點了個大鍋就癱坐下去了。這一天的勞動量能累死個人。這要是等他自己養活自己了,市場流通都得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