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小師兄回來了，他衝著戚邪點點頭，戚邪便跟在他身後走向兩人閉關的地方。
剛走兩步，戚邪眼中的淚便下來了。等到了閉關之所時，他已經雙眼紅腫淚流滿麵。
小師兄回頭，被戚邪的表情嚇了一跳。他拍了拍戚邪的肩膀以示安慰，比了個宗主在裏麵你自己進去的手勢，便匆匆忙忙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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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山頂一處無人打擾的地方。風景優美，空氣新鮮。
宗主正負手站在一間樓宇前，戚邪走到他麵前，撲通跪下便開始磕頭，“弟子無能，讓師尊受了這麼重的傷……”
因著彎腰的動作，腰間的傷口被扯開，轉眼間繃帶便滲出了血跡，隻不過有外衣遮蓋著，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來。戚邪痛得倒吸了一口氣，但宗主開口前，他不能停下。
宗主微微垂眸，嘴動了動。
花深一向個性謹慎，而且修為高深。就算這蚩淵多麼厲害，花深應該知難而退了才對。他想了好幾天，都想不明白他的小徒弟是怎麼傷得這麼重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花深新收的這個徒弟。叫什麼戚邪——光聽名字就覺得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從戚邪闖入清虛宗撞柱子又磕頭的那一刻，他就覺得這小子不是什麼善茬。他本想把戚邪趕出去，花深卻心軟，又顧及宗門名聲，收了戚邪為徒。
本想著收就收了吧，之後有的是機會將戚邪趕出宗門去，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趕走他，他就連累了花深。
在看到花深的傷勢的那一刻，他生了幾年來最大的一場脾氣。他本想立刻把這個拖後腿的小屁孩丟進天潭喂魚，卻看到戚邪半個身體都被血染紅，還緊緊抱著花深不肯鬆開。
盡管戚邪的傷口被簡單包紮過，但仍然失血過多，如果他們去得再晚點，戚邪就會失血過多死去。
於是他便暫時把對戚邪的疑慮放在一邊，卻沒想到這次戚邪主動來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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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邪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跡，腰間痛得麻木，戚邪感覺自己又要暈過去了。
宗主總算開了口，“別磕了。”
戚邪停下了磕頭的動作，卻仍然跪著。
宗主也沒讓他起來，隻是撩著眼皮淡淡地看著他。
……是真的快暈過去了。戚邪吸了口氣，趁著意識還沒有消失，強撐著解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他沒敢美化自己，宗主不是傻子，而且隻要花深醒來，隨便問問花深，便能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宗主麵無表情地聽著。戚邪說的話和他猜測的差不太多，都是因為戚邪拖後腿還慫恿花深，花深為了保護戚邪，才重傷至此。
“弟子知錯。”戚邪覺得渾身冰涼，手腳麻木。大概傷口崩裂開，他又失血過多了。他又磕了一次頭，這一次說的話，帶了點真心的意味，“戚邪命賤，一向覺得死了就死了，所以行事肆意妄為，不知輕重。卻沒想到師尊竟不顧自身安危去救我……”
這一次，他的頭磕下去，卻沒有力氣抬起來了。他整個人全身發軟下墜，又一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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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邪又一次醒來的時候，在身邊看守的依然是小師兄。
小師兄見戚邪醒來，又是後怕又是高興，“你嚇死我了！師祖忽然叫我進來讓我把你帶走，結果看到你躺在地上，一地血，我還以為師祖把你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