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不了。”
“什麼?”
“我說,他們訂不了婚。”陶婧夕從英語書中抬起頭,回道。
“你怎麼知道?”
“譚禹霖親口跟我說的,他要和陶綺言退婚了。”
安萍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很高興,“那你和他是不是發展得挺好?你看他還跟你說這些。”
“這是我的事,你別管了。”她有些不耐煩,又低下頭,沒有再說的意思。
盡管安萍還想再問問,看她這樣,估計也是不好意思,摸摸女兒的頭就出去了。
陶婧夕視線停留在書上,卻沒有看進去。
她想起前兩天的派對上,大家興致都很高,點了兩盤深水炸彈,譚禹霖又喝了不少酒,都是熟悉的人,就有人開他玩笑:“等訂婚之後二少可就沒法這麼玩了,多可惜。”
他仰頭又喝下一杯,笑道:“那可不行,還是夜生活比較重要。”
“等你有了未婚妻,那她能同意?”
“我跟你們說都別往外宣揚啊——”譚禹霖稍稍正色。
“怎麼了?”
“婚不訂了。”
譚禹霖哈哈一笑,“我還是屬於自由的,誰也管不了我!”
角落裏的陶婧夕這時端起一杯酒到他跟前。
“二少,我敬你一杯。”
譚禹霖看清了她的臉,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夕夕啊,哥哥不訂婚你是不是也很高興啊。”
他已經有些醉了。
陶婧夕笑了一下,很靦腆,小小應了一聲:“高興。”
不知道他聽沒聽見,他貼近她的耳朵,告訴她:“今天隨便玩,我買單。”
然後陶婧夕胳膊就被誰用力扯了一下,離開了包圍圈。
應該是那個塗著紅指甲的女人,她現在也嬌笑著往譚禹霖那邊擠,端著杯酒要喂他。
譚二少沒讓她喂,接過酒杯自己喝了。
沒再注意她。
陶婧夕也沒興趣再往裏走。
她重回那個角落坐著,酒精過敏的人,喝著雪碧權當烈酒。
她以前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從小到大都是學校——家兩點一線、生活習慣良好的女孩子。
自從加上譚禹霖的微信之後,她頻繁出入這種派對。
至於她為什麼會有譚禹霖的微信,是一個學姐給她的。
那個學姐跟著男朋友去了郊區的賽車場,說要帶她開開眼界,誰知道那天就有個富二代,輕浮地用手攬她的腰,要帶她走。
看周圍人的態度,她知道眼前這人的家世匪淺,也斷了說自己是陶繼業女兒的念頭。
她還是不給他惹麻煩的好。
拉拉扯扯間,譚禹霖出現了,扯著那人的領子推搡出去,那人摔了個跟頭,周圍有人忍不住哄笑,都是養尊處優的少爺,一時血性上來,就打了架。
周圍人試著勸說,也沒一個敢上去拉的。
混亂間那輛黑車直直衝向陶婧夕的時候,她嚇得臉色煞白直接癱坐在地上。
卻在三米遠的位置被譚禹霖操縱的另一輛車撞歪了車頭。
她那天被學姐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的。
後來才知道譚禹霖就是譚家二少,那個要和陶綺言訂婚的人。
學姐把譚禹霖的微信推給她,跟她說有英雄救美這麼一出,沒準譚二少會對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