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推開他,“你能不能安靜點。”
譚禹霖小幅度比了個OK的手勢,身體坐正好好看舞台了。
陶婧夕今晚的舞蹈排練了一個半月,是一曲兩分鍾的古典芭蕾。舞者穿著水袖上台,是結合古典舞的柔美和芭蕾的優雅,再加上鼓點所作出的設計,陶婧夕提出這個創意時受到了舞蹈老師的褒揚,她在那時就該注意到齊鹿那行人的神色。
不過現在看到也不晚。
她看見齊鹿隔著幾個人狠狠盯向她的眼神,隻覺得痛快。
齊鹿見她走過來,看清她身上的配飾後,上前試探問道:“陶婧夕,你衣服怎麼破了這麼多?”
她本不想理,但此刻肩上的重量像是給了她底氣,她撇了一眼齊鹿身上那件跟她極為相似的舞裙,扯一下嘴角:“這是今年最新款的設計,不知道嗎?”
遂即昂著頭朝簾幕後走,齊鹿聽見前麵淡淡飄來一句:“土鱉。”
“你!”
她上前就要扯回陶婧夕,卻見她側身回頭,說道:“顧曉沒提醒你換音樂了嗎?”
“看來你表哥向著我這個外人。”
她輕飄飄甩下一句,上了台。
齊鹿氣得眼角發紅,轉過身發現顧曉就站在她身後幾步的地方,顯然聽到了剛才陶婧夕的話。
“表哥,她總那麼說你,你都不生氣嗎?”
齊鹿攥緊拳頭,忍著氣憤和委屈道。
“明明我才是你表妹,你為什麼總是向著她,選學生幹部的事,你沒看出她就是在利用你嗎,她心機那麼深,根本不在意你,就因為你是學生會會長,所以才……”
她說不出口了,因為看到了顧曉的表情。
冷睨著她,像看一個充滿惡意的陌生人。
齊鹿打了個寒噤,眼見著顧曉的手掌攤開在她眼前,裏麵是兩顆帶血的圖釘。
陶婧夕離開後,他在休息室垃圾桶裏發現了帶血的紙巾,從而找到了圖釘。
“表哥……”
顧曉麵無表情收回手,道:“你為什麼不放在她舞鞋裏?”
聞言,齊鹿瞪大了眼,死死盯著顧曉的側臉。
他直視她,一字一頓道:“蓄意傷害芭蕾舞者的腳,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抓到警局裏,我的表妹。”
*
起勢鏗鏘兩道鼓聲,幾乎奪去全場人的目光。
陶婧夕長發微束,捧著心口輕快地疾跑至舞台中央,驀然倒下。
聚光攏在她一人身上,肩背上的鎖鏈層層纏繞,泛著寒光。
許悠微張開嘴,“這是什麼……”
陶綺言默然欣賞,不意外這些反應。
她可是把價值六位數的銀珠鏈全數掛在了她身上,撕裂了背上的麵料,大片光裸脊背上爬著細碎的紅寶石,在愈發厚重的鼓點演繹下更添血腥。
舞者的腳步沒有被沉重的配飾拖累,反而愈發輕盈。最後一節以腳尖點地,希冀地朝幻境奔去,卻哀哀倒地。
琴聲一曲終了,台下短暫靜默一瞬,爆發出掌聲。
燈光暗下,身旁譚禹霖的鼓掌聲尤為明顯,和她對視一眼,不掩興奮。
“我得去後台一趟。”
說完就彎腰跑走了。
陶綺言想起陶婧夕剛問她,是不是和譚禹霖一起來的。
那看來他們兩個應該很熟。
她沒去想陶婧夕為什麼會和譚禹霖這種公子哥很熟,也可能是不關心,反正這會兒許悠叫她,晚會快結束了,她們準備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