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綺言還是在幾天後去了陶宅,車依舊停在前院。
大門開著,陶婧夕在小花園澆花,大白聽見她車的聲音,從屋內衝出來,陶綺言彎下腰捋它的毛,和陶婧夕對視上。
陶婧夕的臉色有些蒼白,稍帶些病容,本來就尖的下巴顯得更尖了。
她點點頭,沒說什麼,轉過身去收水管。陶綺言帶著大白進了門。
陶繼業正和安萍說著什麼,一坐一站,茶幾上陶繼業那套不菲的茶具又啟了用,兩人麵上都帶著喜色,見她進來,陶繼業高興地站起身,招手讓她過去。
陶綺言覺得異樣,把包放下,沒動。
“我是來吃午飯的。”
意思是有什麼事,吃過飯再說。
安萍轉頭進入廚房,和阿姨一起把菜端出來。
“飯都好了,先吃飯吧,有什麼事吃過再說。”
“好好好。”
陶繼業笑笑,走過來坐到主位上。
“對了,去叫婧夕過來吃飯,別擺弄她那些花了,這麼冷的天感冒還碰涼水。”
安萍低頭笑著應好,走出去叫陶婧夕吃飯。
“她生病了?”陶綺言淡淡問。
陶繼業樂嗬嗬的:“就是風寒,沒什麼大事。”
又問她:“你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入冬還沒生過病。”她語氣平淡地胡說八道。
“那挺好挺好,”他頓了頓,又說,“綺言,一會兒吃完飯多陪爸待一會兒,我們父女兩個好久沒說過話了。”
陶綺言點頭,沒說什麼。
吃過飯,陶綺言看茶幾上沒收拾起來的茶盅,問:“上午誰來了?”
安萍起身替陶繼業倒上一杯茶,給他清口。
回她:“是印家大公子,青年才俊年輕有為,跟你爸談朝陽地產的事。”
陶綺言淡淡掃過陶繼業,見他正盯著自己,她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送入口中。
黃山毛峰,綠茶頂配。
她直接問:“您有什麼事,說吧。”
“我沒什麼事,就是最近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你和譚禹霖兩個人,都挺好的,我就納悶怎麼就處不到一塊兒去。”陶繼業舊事重提,話中痛惜,情緒略有不平。
“譚家是個多好的選擇,我給你找了這麼好的親事,怎麼就這麼軸,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對你爸我有意見!”
陶繼業本來還心平氣和,到後麵一句越說越激動,突然發難,像是壓抑了很久,手杖都倒在沙發邊,被安萍拿到一旁。
安萍坐到他身邊,用手撫著他的背,“別氣別氣,跟孩子好好說,”又對向她,“綺言,你爸不是這意思。”精致眼妝下細紋顫動,安萍被陶繼業的大動肝火“嚇”得半掩住嘴,她伸手扯扯陶繼業的袖口,此時卻像是提醒了他什麼。
陶繼業霍地站起身,指著她的鼻子說道:“我因為你的身體原因,一直擔驚受怕著,想給你未來找個保障,你倒好,根本不懂我的苦心。你以為,譚禹霖一直不露麵,譚仲維先跟我談退婚,是他們做的不到位嗎!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不知羞恥的事嗎!你表麵上拿你媽媽的病理報告跟我做交易,背地裏去勾引那個譚鬱川,你以為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