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剛剛亮起,陶綺言拉著大白下樓,它晚上吃的少,也沒什麼不良反應,她在瑜伽墊上做拉伸的時候,大白就臥在她身邊嗚嚶,見她站起身,它也站起來,走到玄關處它的玩具箱邊,叼出那個背帶,示意想出去玩。
陶綺言看著它黑亮的眼珠,失笑,給它套上背帶,換了件厚衣服下樓遛它。
期間給它拍了個十幾秒的小視頻,視頻裏大白走得步履緩慢但很有精神。
她順手給陶婧夕發過去就沒再管,繞著小區走了一圈就帶回去了。
上電梯的時候正好接到譚禹霖的電話。
對麵像是壓著聲音:“陶綺言?”
“怎麼?”
“陶婧夕她酒精過敏了,現在在醫院。”
她抬起頭,“嚴重嗎?”
“打了一針腎上腺素,現在還沒醒,你……”
“為什麼會過敏?”陶綺言輕皺眉頭。
陶婧夕一直清楚自己對酒過敏,從來滴酒不沾,怕不是有人灌了她……
進到家裏,她先是把大白關進籠子,換上了外出的衣服,披上大衣出門。
“我去看看。”
“好。”
聽譚禹霖話裏的意思,陶婧夕是自己喝下那杯酒的,沒人強迫她,他一個轉頭的功夫,她就把那杯混了洋酒白酒的液體一飲而盡。
陶綺言眉心擰成疙瘩,覺得陶婧夕是瘋了不成。
到醫院,譚禹霖在病房門口等她。
陶綺言先是隔著門看了眼病床上的陶婧夕,手邊打著點滴,還在吸氧,眼睛緊閉看樣子還沒醒。
她靠在病房門邊的牆上,捏了捏眉心,問譚禹霖:“到底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平白無故喝下那杯酒?”
譚禹霖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雙手交叉,沉聲道:“她昨天剛從鄰城回來,給我打電話說晚上想出去玩,我正好有個牌局就帶她來了……”
陶綺言聽的皺眉:“你之前也總這麼帶她出去?”
“……嗯。”
她微一沉吟,直接問道:“你幹什麼了?”
陶婧夕對譚禹霖有點不一樣,不難看出來。她突然一反常態不顧後果的喝酒,大概率跟他有關。
果然,譚禹霖捏了捏手指,猶疑一下,才說出口:“……我本來是想帶個人走,說好了讓大飛送她回去,都是認識的,我沒想那麼多……”
陶綺言吸進一口氣,冷冷道:“你知道她喜歡你嗎?”
“知道。”
譚禹霖抬頭看她,皺起眉:“陶綺言我實話說,我今天帶她出來就是想讓她死心的。我就是想讓她看清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懂嗎!”
他語速很快的說完,下意識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想到這是醫院,又塞進去,接著說:“你跟我哥在一起,我怎麼也不可能跟她談,沒戲。”
深夜的走廊很安靜,他們一坐一立,一時無言。
良久,陶綺言閉了閉眼,就當是為陶婧夕問一句。
“你喜歡她嗎?”
譚禹霖似是歎了口氣,“沒那麼喜歡,就算之前有點想法,知道她姓陶,也不可能了。”
“而且,”他自嘲一笑,“我能喜歡她多久?一周、一個月、還是三個月?”
陶綺言頭側到一邊,懶得看他。
“今天這事是我不對,我沒敢給她家裏打電話,又怕她真出什麼事,隻能打給你。”
“嗯。”她淡淡應。
又道:“你回去吧,既然已經做好決定就別給她留什麼希望了。”
譚禹霖頓兩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