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韻酒吧
酒吧傍晚還很清靜,隻有幾位客人散落在吧台,老板李馳把鑰匙扔給調酒師,自己先回家了,晚點再過來。
許溫陽帶著人來的時候,打了聲招呼,就直奔樓上的總統包廂。
他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常在晚上出去應酬了,美名其曰回家陪老婆。今兒得空,是因為馮白薇去試紗,不讓他跟著,說是要保留first look,他沒轍,叫上幾個相熟的人過來這邊打牌,晚點再去接她。
青綠的骰子一碰,牌桌攤開,東家也坐穩了。
四五輪打過,許溫陽隻輸了一回,他叼著煙,特痞地甩出一顆二條,掃一眼底牌,推開,“胡了。”
孟向偉笑罵:“這他媽的什麼手氣,趕明兒我也結個婚看看有沒有這麼順!”
許溫陽抬眉,不屑他這說法,又忍不住得意:“沒用,得看對象,剛巧我老婆就是我福星。”
孟向偉作勢要踹他,周圍也招來好幾聲黃金單身漢的笑罵。
他笑著躲開,俊朗眉眼間全是春風得意
點唱機那邊有人亂嚎,簡直不堪入耳,許溫陽擰眉,朝那方向摔了盒煙過去,剛巧包廂門打開,譚鬱川站在門口,那盒煙掉在他腳邊。
點唱機旁邊那位仁兄哈哈大笑對許溫陽幸災樂禍,笑夠了才朝那身影叫一聲“鬱川哥”。
譚鬱川鞋尖一抬,把那煙踢到一邊,邁步進來。
今兒在場的全是熟人,父母那輩來往甚密,平時生意場上低頭不見抬頭見,但其實私交都不錯,不談公事也就沒什麼規矩。
幾個人先是陸陸續續叫哥,而後該繼續鬧還是接著鬧。
孟向偉輸夠了,沒等譚鬱川坐下,直接請他,“哥,你過來打吧,替我挫挫許總的銳氣!”
他這幾回輸進去的夠一輛車了,真算是給許溫陽這小子充份子錢了。
譚鬱川笑笑,長腿一邁,坐到孟向偉的位置上。
重新碼牌,桌上清脆的聲音格外悅耳,孟向偉站在譚鬱川身後看了一會兒,他清楚譚鬱川的牌技,他腦子快,記牌一絕,經常是遛著他們玩。
誰知道一把下來譚鬱川給下家的許溫陽喂了好幾次牌,許溫陽胡的比哪次都快。
“靠!”孟向偉不忿,許溫陽那大牙齜得也太刺眼了,他不敢置信地叫:“川哥。”
譚鬱川低頭給許溫陽轉賬,說:“這段時間溫陽不好輸,圖個吉利。”
牌桌上幾人都笑了,許溫陽直接拱手,晃著長腿收錢,“謝謝哥!”
“嗯,”譚鬱川應,語氣淡淡的,“有你輸的時候。”
許溫陽嘴角突然僵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向偉笑得拍腿,一巴掌拍在許溫陽肩上,被他嫌棄揮下。
有人啟了一瓶古威士忌,添上冰塊,給譚鬱川倒了一杯。
譚鬱川碼著新一輪的牌,用手背把那酒杯往外推了推,“謝了,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