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路簡明是她的“妙計”(1 / 2)

鄭知意將那枚戒指交給譚鬱川的時候,說:“譚總,祝您求婚成功。”

她真心為Cher感到高興,也希望眼前的男人得償所願。

譚鬱川低眸久久注視著那枚戒指,目光一刻也不移開,含笑輕聲回:“謝謝。”

他已經想象到他將戒指推入她的指根,那該有多稱她。

他的言言,合該擁有這世間最好的。

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直到他途經Jane.的樓下,透過茶餐廳潔淨的玻璃看到了她。

對麵的男人,是路簡明。

看清的那刻,譚鬱川的眼神,抽絲般散去溫度。

紅燈的間隙,他和司機說:“停下。”

一輛通體黑色的SUV停靠路邊,譚鬱川沉默地注視著餐廳裏的一男一女。

陶綺言目光溫和,正抬手給路簡明倒茶,說話間,不吝笑容,敬重有加,與過往無異。

毫無芥蒂。

掌心裏絲絨的小盒子被攥到變形,譚鬱川麵上的表情,堪稱可怖。

怎麼能毫無芥蒂?

冷風源源不斷洞穿胸口,炎熱的七月裏,譚鬱川手背上起了一層小疙瘩,遍體生寒。

原來他們早已見過,看這相談甚歡的樣子,是從多久之前。而她絲毫沒和他提起。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那處,沒錯過陶綺言的任何表情。

摁開手機,他撥去語音。

玻璃內,陶綺言低頭去看,朝對麵笑了一下,自然接起。

譚鬱川沒說話。

她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輕輕柔柔:“譚鬱川。”

路簡明聽到,抬眸看向她,目光幽深。

似有所感,路簡明的目光從裏望過來,掃過幾個行人,掃過這輛SUV。他無法透過玻璃的單向貼膜看到譚鬱川,但他的眼神依舊從車窗掃過,又毫無察覺的收回去。

他說話了,聲音平靜:“言言,我回來了。”

她莞爾:“知道了。”

他問:“你在哪兒?”

他緊緊凝著那道身影,她微低著頭,笑靨如花,無比自然地扯謊:“我在工作室啊。”

心跳在幾個瞬息是停頓的,譚鬱川突然很想笑。

語氣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甚至帶著依戀,他說:“今晚回來嗎?”

“今天,好像不行,有點忙。”她猶疑道。

“好。”他萬分理解的應聲。

又問:“明晚呢?”

他遠遠地望著她,輕聲說:“明天在璟庭的家宴,你願不願意來?”

陶綺言清楚記得譚鬱川每一個家人的生日,隻是這段時間忙碌,讓她完全忘記了日期,她語氣有些歉意:“可譚叔叔的生日,我還沒有備禮物。”

對麵男人的聲音溫柔異常:“沒關係,他希望你人能來就好。”

她彎唇,應下:“好。”

路簡明始終低眸喝茶,時不時掀眼看向她,而後微笑,一如既往耐性十足。

陶綺言也意識到和另一人談話期間,自己這通電話打得有些久,譚鬱川既然沒有再說什麼,她就想先掛斷。

譚鬱川看得見她的表情,猜得出她接下來的每一個想法和動作。

在她出聲掛斷之前,他控製不住,啞著嗓說:“言言,我想你了。”

指腹摩挲著戒指盒,譚鬱川眼中現出幾條血絲,看到她因為他的話,瞬間揚起甜蜜的笑容。

因為有路簡明在,她收斂著,彎著眼輕聲告訴他:“我也是。”

電話掛斷,屏幕熄滅。

絲絨盒的小合頁已經被他攥壞了,他看著手心裏完好無損的戒指,諷然一笑。

他不善畫畫,教書的時候隻會畫石頭,於是設計圖紙上那些細節之處的葉瓣,他在深夜修改過很多次。好在實物很完美,鑽石底下一圈花瓣形狀的底托,即使僅有兩毫米,也惟妙惟肖。

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麵前,換取一個名為愛的契約。

真諷刺啊。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是這樣寬容大度,輕而易舉寬宥了路簡明,還能對他那樣笑。

憑什麼。

憑什麼!

譚鬱川驟然明白過來,手腕都在顫抖。那晚,他問她,Jane.之後的路要怎麼走。她笑著說“山人自有妙計”,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找回了路簡明,路簡明是她的“妙計”。

早就該意識到了,這三年,她從未說過路簡明一句不好,甚至屢屢肯定他的能力。

譚鬱川悲涼地想,她或許根本不介意路簡明對她的所作所為,她隻是苛責他。

讓他原地打轉,無望地守了三年。

“走吧。”他把戒指拿出來,隨手扔了那盒子,對司機說。

*

陶綺言把手機放到包裏,把文件又推過去幾寸,笑容淡去許多,她微勾著嘴角,繼續剛才的話題,對路簡明說:“還是得麻煩路師。”

他沒應她,視線掃過文件封麵,轉而促狹地看她,“譚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