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陶綺言在他懷裏輕輕彎起嘴角。
有一些事,需要先行解決。在此之前,他向她求婚的畫麵,被陶綺言暫時放回記憶深處。
她抬起手摸摸他的後腦,感覺到刺刺的短發紮著手心,她說:“我知道了。”
譚鬱川鬆開她,輕輕皺眉,知道什麼?
還想問清楚,江宛在門外試探著問:“鬱川,晚飯好了,你和言言現在下來嗎?”
陶綺言聽見江宛的聲音,炸毛一樣,重重推開譚鬱川。
那種猶豫的語氣,不知道江阿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紅著臉,順手撥了撥碎發,清嗓,自然道:“江阿姨,我們馬上下去。”
譚鬱川在旁抱臂看著她,無聲笑。
陶綺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譚禹霖是最後下來的,江宛拉著陶綺言挨著她坐,譚鬱川在對麵,隻給譚禹霖留了一個譚仲維旁邊的位置,跟江宛對著。
他磨磨蹭蹭的坐下,還瞟了一眼斜對麵的陶綺言,整個人喪眉耷眼。
動筷前要先碰杯,每個人的手邊都放著高腳杯,濃鬱的紅酒液半滿,隻有陶綺言和譚鬱川的手邊是鮮榨橙汁。
她第一時間注意到,摸了摸鼻子,說:“其實我也可以喝酒。”
譚鬱川開車,她又不開。
哪有長輩生日喝酒,晚輩無故不喝的道理。
譚仲維先說:“你想嚐點可以,但酒和果汁在叔叔這兒心意是一樣的,我不在意,就沒那麼多講究。”
他看出她的顧慮,也知道陶綺言的身體不能喝太多酒,又怕她真的想喝,說這話的語氣很溫和。
陶綺言說:“那我就陪譚叔叔喝一點點。”
譚仲維笑了兩聲:“哈哈,好。”
紅酒瓶在譚仲維手邊,譚鬱川抬手想拿過來給她倒酒,被更近一步的譚禹霖搶先。
他拿起紅酒,站起身,繞了大半個餐桌,低聲說:“我來倒。”
江宛有些驚奇地看著他。
譚鬱川穩穩坐著,淡聲說:“讓他倒。”
手邊加了一個澄淨的高腳杯,陶綺言注視著鮮紅的酒液注滿杯底,忍不住看了譚禹霖一眼。她還怕他想報複她,灑她身上。
結果這人雙手給她倒酒,低眉順眼的,像溫順的大狗,特乖。
不知道譚鬱川罵了他什麼,真是教弟有方。
譚禹霖一聲不吭坐回去,坐穩後又偷瞟了陶綺言一眼。
一家人起身碰杯,譚仲維說了幾句後,又坐下。此時陶綺言的酒杯已經空了。
譚禹霖給她倒的量就夠她一口的。
譚鬱川看出她還想喝,輕輕勾唇,又給她倒了一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