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低垂著眉眼,內心掙紮一番後還是點了頭。
他站起身遞給身後人一個眼神。
“沒看見主上渾身都濕了嗎,還不快拿一身幹淨的衣裳來!”
說罷又恭敬的朝男人開口。
“主上,您身子弱,讓屬下帶您下去更衣可好?”
“不去!”
剛來還十分威風的男人瞬間又化身成委屈小狗,緊緊抱著南虞兮的胳膊不撒手。
染了霧氣的眼眸濕漉漉的盯著她。
“我要跟漂亮姐姐待在一起!”
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在場的其他人內心無比震驚。
尤其是靳舟,緊擰的眉心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主上也並非第一次發病了,可哪怕是發病的主上也從未這樣親近過一個人,更何況還是一個陌生女人。
心中無奈,隻得暫且穩住他的情緒。
“主上,男女授受不親,不如等更衣過後再來見她可好?”
話雖這麼說,但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
隻等主上鬆口,他便趁此機會將這個女人和她的侍女就地斬殺!
今日的事決不能外泄!主上的病情更不可以!
“不好!”
奈何男人似乎一眼看出他內心所想,毫不留情戳破。
“你一定是想要趁我不在欺負漂亮姐姐,我才不準!”
雖說是一副孩子氣的模樣,但卻讓靳舟心神一震。
不愧是主上,哪怕如今不過八歲稚子心智卻依舊聰慧警惕。
到底是不敢忤逆他,隻得將目光落在一直未曾開口的南虞兮身上。
讀懂他的眼神,南虞兮卻並未順著他的意思。
她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得出來目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保命符。
見她依舊一言不發,靳舟眼神晦暗,磨了磨後槽牙。
不得不再退一步。
房間內。
南虞兮和那正在更衣的男人僅僅隔著一扇屏風。
男人頎長的身軀,若隱若現的風光被她盡收眼底。
若不是旁邊陰沉著臉的靳舟拔出劍橫在她麵前警告,她或許還會多看一會兒。
原本還有些濕冷的房間此刻因為這位“貴客”的到來。
碳盆,暖爐,熏香通通搬了進來。
房間內隻剩暖香。
在此期間靳舟已經查清了她的身份。
並警告。
“這幾日你們主仆二人就老老實實待在院中,隻等主上離開後你們方能離開!”
“今日之事若誰敢泄露半個字,我一定親手砍下她的頭顱!”
“至於主上的身份你們無需知道,隻需要隨時聽從他的差遣即可。”
說的比唱的好聽。
南虞兮敢肯定,等裏麵那個男人一離開,這些人定然會殺了她以絕後患。
她輕輕摩挲著指腹,心中的不耐已經快達到頂點。
若非如今還不能輕舉妄動,她豈能容忍被人三番五次的威脅警告。
屏風後衣料摩擦的聲音很快停下。
換好衣服的男人走出來後第一時間牽住了南虞兮的手,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仿佛一片浩瀚的星辰大海。
“兮姐姐你不用管他們,以後你叫我子郯便好。”
聞言,靳舟滿眼不讚同,但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對南虞兮更加不滿。
不過一個身份低微的妾室,若非主上突然發病,她這輩子都沒資格見他一麵,更別說還能叫他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