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自然知道，他又在規勸我放下仇恨，可我隻能裝作聽不懂。
因為我不僅放不下仇恨，也離不開他。
“沒什麼，隻是你若繼續，一定會受更多傷害，今天這樣的隻是個開始。”
“但我也知道，你心如磐石堅定無比，這一生是一定放不下仇恨的。”
“我剛剛隻看了楚國人王一眼，便知道，他並非普通凡人。”司空玄序道。
“楚王當然不是普通凡人，他是罪孽深重的畜生。”我一聽見這楚王二字，就打心裏刺痛，言語間便不禁激動。
“文洛淵，你冷靜點。”司空玄序又忽然現身，站在我身前。
我垂下頭，慌亂的抹去臉頰上淩亂的淚痕。
“我怎麼冷靜…”我心口的刺痛自楚王出現，直至現在，沒有一刻停止。
司空玄序抬起手，指尖落在我眼角，用妖力蒸發掉我噴湧的淚珠。
“你可知道，那隻墨鱗蛇，為何阻止我。”我問。
“我隻能告訴你，他不是因為，擔心楚王死去才阻止你。”
“他是因為，自己的執念才阻止你。你們一個兩個都被執念所困，可憐又可悲。”
司空玄序握住我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我淚水滿眶，眼睛泛紅。他神色冷漠，眼神卻溫柔。
“你還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司空玄序皺了皺眉頭，道。
“蛇神大人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我話未說完，他便一吻…
唇瓣的柔軟讓人瞬間全身酥麻，我睜開眼，看見那張絕美的臉龐，距離近到視線模糊，我心裏一顫。
那感覺不是恐懼，不是敬仰，是愛。
他說過難聽話，卻從沒做過讓我難過的事，他一次又一次的救贖我，溫暖我。
他還甘願陪在我身側，哪怕等待他的，是背叛。
我閉上眼睛，感受這沁人心脾的溫暖，屬於他的氣息包裹著我，就像身在故裏般，無比安心。
這一吻綿長，窒息的感覺讓人上癮，我如同幹渴的遊魚在水中沉淪。
我貪婪的依戀他，瘋狂的索取他。
我愛他，但我的愛無用，隻會傷害他，拖累他…
想到此處，一絲殘存理智，支配我伸手推他，支配我垂下頭，躲避開我無比渴望的溫暖。
司空玄序愣了一下，他喘息急促，盯著著我紅腫的唇瓣，掃視那一片水光盈盈。
他瞳孔的紅色那樣好看，我繼續推他，可這一次，他紋絲不動…
“司空玄序，你走吧…走…唔”我被他強橫的妖力擒住，又陷入那溫柔的親吻。
風聲在耳畔徘徊，他道“文洛淵，你敢說你心裏沒我嗎…”
不敢…
可我沒有回答，我隻是慢慢開始回應他，慢慢被他的溫暖融化。
我的心，早就堅定不移的選擇他，隻是我嘴上，永遠也說不出。
他抹去我的淚，但抹不去我的痛。我愛他，但我的愛，隻會傷他…
這一夜的親昵猶如沉默的對話。
讓我暫時忘卻了風雪的刺骨，忘卻了傷痛的折磨，但我還是忘卻不了那仇，哪怕一瞬。
彼時的朝俞大殿，高行簡躺在楚王懷裏，她看著楚王安睡，自己卻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