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細打量了他一遍，他真的除了相貌比其他族人好看，其他的地方都是和普通族人一模一樣的。
“你真的是，萬蝶之主？”我直白的問道。
他不帶一絲猶豫的點點頭。
我定睛看去，他周身淡紫色的妖氣彌漫，這妖氣顏色好看，如同一瓣瓣銀蓮花盛開在他四周的空氣裏。
但這妖氣隻是好看，一點都不強大。
“文姑娘你腰間帶有佩刀，妖氣強大蠻橫，一定不是什麼普通妖人。”
“我一個孱弱的夢蝶，你還擔心我，會害你不成？”淡月的嘴角依舊掛著笑，說道。
我思慮一瞬，道“也罷，我倒要看看，隻在書中現身過的萬蝶之主，有什麼出挑的地方。”
他看我的眼神忽然一亮，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不會讓你失望。”他道。
他走在前麵，我看見他身後的是一雙皺巴巴的翅膀，但翅膀顏色深藍帶綠，好似深海肆意舒展的波紋，被他留在身上。
“好看嗎？”他應該是猜到我會看他翅膀。
“嗯。”我應付道。
他一笑而過，繼續往前走。
我第一次見，這麼愛笑的人。
但那頻繁出現的笑意裏，仿佛暗藏著一絲悲苦惆悵。
也許是因為我看事看人都悲觀，才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念頭…
一路無話，我們走到夢蝶州郊外的一處河流邊，這河水清澈，水麵還映著星空月色，波光閃爍，星光燦爛…
“過了此河，前麵是屍山，山後便是我家。”淡月道。
我正打算運轉妖力，越過河流，淡月打斷道“哎，妖力強，也不能這樣浪費。”
“像我這樣，踩上去。”
我以為，他是在說笑，沒想到，他真一腳踩上去。
這河流極深，他妖力低微，恐怕會直接沉下去，然後溺水身亡…
我驚慌的向他疾行，正打算伸手去拉他，可卻看見他安然無恙的站在水麵之上。
我沉默著，後退半步，這樣超乎常理的事，好像隻會在夢中出現吧。
他抬眸淺笑，道“快些走吧。”
“好。”
我走在水上，看著水麵的繁星點點，水波蕩漾。
可我仿佛一陣清風寺的，在水上行。
前麵的屍山，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是一座立滿墓碑的高山，這山高聳入雲，甚至站在山麓，卻不見山峰。
“屍山這樣高，為什麼在稍稍遠一點都地方，卻看不見？”我問道。
“因為，此非人間山，人間不得見。”他答。
“那…我們現在不在人間嗎？”我問。
“夢蝶州，自然不是人間。”
“這裏沒有陽光，沒有雨天，隻有陰雲。這裏的逝者，可比活人多。”淡月說話越來越奇怪。
我索性不繼續問了，問了也難聽懂答案。
繞過屍山，一座與世隔絕的庭院出現。
院子嵌入一個山洞，山洞漆黑不見底，張著巨口，仿佛隨時要吞吃這院子。
院牆是沾滿青苔的石牆。牆邊，山洞外還有一石亭。
亭子挨著一股溪流，溪流流向遠方…
“是個不錯的住處。”我道。
“這是自然，進去吧，天快亮了。”淡月看了看西邊的天空，那裏的天空呈現出比夜空亮了一度的藍色。
“日出西方？”我疑惑道。
不對，太多地方不對了，難道我已經進了他造的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