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氣焰囂張的視線,語氣平淡道“你早晚會死在自己的自負裏。”
說罷,我便離開了,回到朝俞宮去查看景嬋到底要做什麼。
我剛靠近朝俞宮就嗅見一股血腥味,露濃受再重的傷都沒事,因為我沒感到她的妖丹受損。
今夜的皇城微微起霧,視線有點模糊我看見宮苑中那棵老樹上,停了一隻鳥。
因為害怕窺探者,我在樹上塗了驅趕鳥類的藥劑,它能停在那,就說明它不是鳥,是一隻妖。
那鳥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一個回眸,一聲淺叫,張開翅膀消失在迷霧中…
我輕輕躍起,爬上二層,躲在樓梯處偷看。露濃倒在血泊裏裝死,那個雲泥宮來的宮人被景嬋擋住退路,二人在原地僵持。
景嬋語氣不怒而威道“大膽,你是哪宮的人?”
那宮人持刀不語,她雖掩著麵,但衣著依舊是宮裝。
不對啊,難道她原本就是雲泥宮的一顆棄子,就算這宮人自己忘記換裝,陸婕妤也該提醒她的。
我用妖氣變幻了一身夜行衣,將麵容直接演變後,下樓去。
那宮人聽見腳步聲沒有回頭,因為她此時的處境並不樂觀,而把控著局麵的景嬋,反倒直接了當的看向我,道“喲,又一個刺客?朝俞宮喬美人好受歡迎…”
我道“非也。”
那宮人見我們聊起來了,惱羞成怒的朝景嬋出刀,刀刃鋒利,光滑似鏡,刺破風聲,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刀鳴。
那聲音就似催命的哀樂,讓凡人畏懼,景嬋假裝失措的尖叫,等那刀刺入她早已空殼的心髒時,她忽然的發笑。
一股水流似的妖氣瞬間控製住那宮人,隻聽殿外便腳步聲四起,我迅速離場,躲入二層暗觀。
一行人來,是行色匆匆的各宮嬪妃,那宮人拚命想掙紮逃開,可她凡人之軀,如何對抗陵安舊主。
景嬋被刺穿心髒而不死,這被人瞧見,不是證實了她是妖嗎?
我仔細看去,露濃被刺傷的不是要害,是左肩,按凡人的說法就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不致死。
而景嬋這一刀中,是必死。
她背對著殿外眾人,那些妃嬪看著倒在血中的露濃,都望而卻步,隻有一個人,直愣愣的走進來,看見露濃假死那滿臉笑容,真切非常。
她給那個宮人使眼色,可那宮人並不理會她,她便直接開口道“小園,本宮都說了你叫不要亂來,你這樣本宮可保不了你了!”
殿外有個人膽大妃嬪的插嘴,道“陸婕妤你宮裏的人殺到朝俞宮,你也有責任的。”
陸婕妤反駁道“你閉嘴,本宮的事,何需你多嘴?”
就在她們拌嘴的功夫,景嬋直直的往地上一摔,那宮人愣在那,刀刃落地,她的刀怎麼又和我的一樣?
剛剛還不是,這景嬋動作真快。
她難道是想用自己的死,換陸婕妤倒台,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虧她也想的出來。
眾人看見為首的貴妃身死,有人尖叫,有人迅速離開,有人暗喜,甚至有人哀悼。
陸婕妤呆滯的站在原地,驚慌失色的罵道“你這個瘋婦!居然殺了貴妃…”
那宮人有口難辯,隻是拚命搖頭,然後出其不意的給自己也刀了,這下,許多事情就死無對證了…
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