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一股白色妖氣蔓延而來，素陌即刻便現身了。
她看著周遭的空蕩和獨自落淚的我，表情僵住了，走到我麵前，道“他呢？”
我道“死了。”
素陌蹲在我麵前，抓住我肩膀，高聲道“你騙我，來自詛咒世界的鬼氣無窮無盡，他死不了！”
我任由她拉扯，麻木的回答道“死了就是死了，誰都會死，沒什麼不可能。”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裏，我看見素陌也淚流滿麵起來。
她鬆開我，哽咽的問道“怎麼死的…”
我答“他與洛河神識一戰，二人一同隕落。你來的前一刻，他的鬼氣剛剛散盡…”
素陌從聽完，抬手就對我打出一縷妖氣，百影狐的妖氣純白，隻一瞬間，我的心口就被貫穿…
她崩潰的罵道“他那麼愛你，你怎麼忍心送他去死！”
我沒答話，她繼續向我攻擊，下一擊更狠，司空玄序即刻從我身體裏脫離，擋住那一擊。
素陌看著司空玄序，道“我都忘了，你早已心有所屬，還這麼折磨他。”
“他到底是多苦的命啊…”
我的傷口很快就恢複了，我踉蹌的站起身，歎了口氣，望著素陌道“我是因為知道自己對不住他，所以隨便你怎樣，我不還手。”
“可是你，到底不算和他有太多糾纏，你當時可是選擇歸屬洛河神識了。”
“現在又在裝腔作勢些什麼？”
“你隻是被許萬象辜負的人，不是被洪羅生辜負的人，你去討好洪羅生也是為了有條活路吧，其他的…”
素陌打斷我道“閉嘴…”
她的淚水一瞬間止住了，語氣嘲諷的繼續道“對，我不裝了，我來這裏。”
“就是確認一下他死沒死。”
我輕輕歎了口氣，對司空玄序道“殺了她。”
素陌愣了愣，瞪著我道“你…”
下一刻，她立刻就死在青色利刃中，化作虛無…
“前塵往事，終是難以清算，你既然這麼喜歡計較，就陪他一起死吧。也算有個好結局了…”我對著落寞的風，低聲道。
司空玄序靠過來，道“都結束了，你的願望實現了，你的仇恨也了結了。”
我搖搖頭道“還沒結束，這片大陸已經被我徹底毀了。”
“我該去還，還我虧欠的所有。”
“除了洪羅生，我最對不住的就是你，當時緣序說，那力量可以讓你真正重生。”
“我現在就把屬於你的所有，都還給你”
司空玄序眉頭一蹙，歎息道“我不需要。”
我揚起嘴角，強顏歡笑道“你需要，屬於你的，就該還給你。”
我抬起手，把他強行轉化成妖氣，融合我回體內。
然後按照他獻祭的方法，割開妖丹所在的下顎，將妖丹一分為二…
劇痛刺激著我的四肢百骸，終於我用盡了緣序給的力量，將他完完整整的從我體內解剖出來。
沒了蛇神之力，我隻能算是一個月光妖吧，或者是一個血妖。
對了，還得找找景嬋，把她帶去血烏城。
她一直嘴硬說不在乎，隻是因為不想為了不可能的事努力，其實她那時候，感覺到我有血妖之力的時候，還是心有悸動的。
我暈死在原地，而司空玄序的肉身慢慢開始重塑，他看著躺在地上的我，眼中開始視線顫動，瞬時間淚光彌漫眼角。
他重拾這力量，沒感覺到喜悅，反之卻是滿身悲苦，滿心惆悵。
他缺失的心髒終於完整，故事仿佛回到起點，對於他來說，這兩年簡直如同百萬年一般漫長。
他溫柔的把麵前的少女抱在懷裏。沉默著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