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睜開模糊的眼睛,有些疼,他用手揉了揉,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他來回看了看。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
想到這不是家,蘇寧便慌張的掀開被子,隨後掀開帳簾想一探究竟。
當帳簾被掀開,一眼的古裝就出現在蘇寧的眼前。他拖著還沒有完全自如的身體觀察著四周,仿古桌椅,門牆,梳妝台,鏡子也是銅鏡。
在蘇寧四下打量時,梳妝台上銅鏡裏的人影使他停了下來,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尼瑪,這是誰?我……蘇寧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走近了去看。銅鏡雖然不太清晰但也分辨出了一些細微的樣貌。鏡子裏一張眉清目秀,似水光滑,圓而又像瓜子的臉,頭發似乎是紮於腦後長長的披在肩上,有的直垂到胸前,身上的衣服也奇怪的很,隻有古人才會這樣穿。
陽光四射的屋內,蘇寧呆呆的從銅鏡裏看著自己,他已經開始明白是自己死了。
在一天的深夜他從睡夢中被警報聲驚醒,全員都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衣服,跑到訓練場集合。一排排消防車正嚴陣以待,消防員則挺拔的站在車前,聽隊長喊著是哪裏的火災,及災情狀況。
在來到著火地點,蘇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排不知有多少間的倉庫大火直指雲霄,穿透了黑暗,仿佛捅破了天。
消防員不敢遲疑全員行動,蘇寧扛起沉重的水帶快速的向著著火的倉庫奔跑。他雙手將水槍扛在肩上,對準大火開始噴水。
幾個小時後火勢並不減小,蘇寧知道裏麵一定有某些化學製成的東西,有一些那樣的東西可以長時間燃燒,並且產生極高的溫度,當水噴下去還未到著火點,就被高溫而蒸發掉了,況且有水可以滅到,也是被高處的火源擋住,隻要高溫不減火就不算滅。
隊長請示上級後,更多的消防員開始不斷的支援,可是這似乎不是人多水多可以壓製住的。除去一排倉庫,二排、三排、四排都在不同程度的燃燒著,大火已經像是死神的來臨,判定了這場戰爭的勝負。
在無數消防員不停努力的同時,兩架直升機已然來到火勢的上空,一架帶來了水,一架帶來了幹冰。他們先是將一片火勢小的地方滅掉,建立起隔離帶,再由消防員清理隔離帶中的可燃物。
蘇寧被派去將粗大的水管放到距離一百米外,連接黃沙江的市內河中,工作很快就完成,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他的崗位上繼續滅火。此時的兩架直升機也在配合著地麵的工作。
又一天的淩晨,這時已經四十九小時了,火勢已經得到控製,部分消防員也被安排去休息,蘇寧也在其中。
他昏昏沉沉的,接近五十個小時的強力工作,哪怕是在訓練中也是極少數的了。他與其他安排休息的消防員相互攙扶著,但是萬萬沒想到在路過某一個倉庫時竟然發生了爆炸,無數的殘渣隨著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在他們一邊瞬間襲來,炙熱的氣將他們掀飛,如子彈一般彈射幾十米,幾人散落各處,如同死人躺在那裏。
不知多久,蘇寧開始有了些意識,他感到整個身體火辣辣的疼,但是並不明顯。他想摸摸自己的臉,卻隻動了動手指,此時他想不了太多東西,但模糊的意識還是讓他感到了死亡的到來。
一次意識蘇醒,一次徹底昏睡,蘇寧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他的意識也仿佛九點鍾殘留的大霧將要徹底消散。
一天的中午,電閃雷鳴,大雨滂沱。躺在重症監護室的蘇寧沒了呼吸,在繁華的世界裏,璀璨奪目的生命中止息了。
“但是這是活著,還是死後。”蘇寧摸了摸富有彈性的臉,又將袖口挽起,扒開胸前的衣服,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身體。擁有血色的皮膚,活人般彈性的肉,觸感也極為敏感。“這是活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