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猜想夏曄大概也覺得那不是光彩的事情,就權當沒有發生過,對雙方都好。

這樣想著,才慢慢放心——按照夏曄的脾氣,若他沒有原諒自己,是絕不會這樣若無其事的。

隻是李虞想起那一晚,荒唐之餘也有些自嘲。

正常男人都有**,他實在是壓抑了太久,才能夠吻得那麼投入。

夏紹謙依然與成衍打得火熱,他想插足連插足的餘地都沒有。

鍾唯期的手段他之後想想一點也不高明。可世界上就有那麼多人被並不高明的騙子給騙了。

因為騙子的手段不需要高明,隻要誘餌足夠香,用對方最渴望的東西下餌就足夠了。

鍾唯期和他睡過了之後,曾經說“我們兩個就當互相安慰怎麼樣?”,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時候他已經隱約覺察到鍾唯期似乎對和他上/床這件事更熱心,但是,他心中還存著一點希望。

或許鍾唯期是真的理解他對夏紹謙的感情,又能一起在床上滿足欲/望。

李虞說服自己,這樣就不算對夏紹謙出軌。

但鍾唯期最終打破了他的希望。

這個人在癌症確診之後,沒有與李虞告別就走了。李虞又羞又惱,聯係上鍾唯期的時候,他在電話裏的聲音都發顫。

“你怎麼能這樣……”

“怎麼啦?”鍾唯期的聲音十分輕快,似乎李虞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李虞湧起一陣絕望,就是因為這樣一個人,他連最後一點堅持愛夏紹謙的立場都沒有了。

“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麼?”鍾唯期好整以暇。

李虞慢慢組織著語言:“……你知道我愛夏紹謙,你還引誘我,讓我自/願和你□。我以後還怎麼堅持下去?”

他哭了出來:“我堅持不下去了……”

鍾唯期輕聲笑了:“你覺得你一直堅持到現在很感人?很偉大?其實感覺滿足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對夏紹謙來說,你的堅持毫無意義。”

李虞呆了。

鍾唯期毫不留情:“你是處男,還是被人操過,對夏紹謙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他不愛你,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是你自己用他來約束自己。你應該感謝我,為你打破枷鎖。”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李虞渾身發冷,他渾渾噩噩了兩天,突然發覺,他終於清醒了。

他錯過了在最好的時光裏享受,於是一夜歡娛就變成了對自己的補償。

又覺得感情並不可靠,多點錢在手上才是實惠,於是坐莊開了賭局。

一切事情變成玩之後,就會輕鬆多了。

李虞覺得自己仍然是愛夏紹謙的,但他不會再用這份愛壓迫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