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就撥過來,她拚命咳嗽了兩聲,讓自己聲音正常後,才接起電話,佯裝輕鬆地先說了句:“怎麼知道我還沒睡?”
那邊似乎喝了口水,才慢悠悠地說:“你的作息,我已經很熟悉了。”
外邊是蕭餘在洗澡的聲音,佳禾有些心虛地走到窗口,看著外邊仍舊車來車往的馬路,手指不自覺在玻璃上胡亂畫著:“你怎麼還不睡?”
他笑:“在等你的電話。”
她哦了聲,忽然不知道再繼續說什麼。
平時自己打電話,都是看到什麼想起什麼,隨口就說出來,可和他應該說什麼呢……她正是糾結萬分的時候,易文澤忽然問:“你剛才哭過?”
“……嗯。”
“怎麼了?”
她隻能坦白:“剛看了片花,被虐哭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才隱隱帶著笑音說:“下次寫的輕鬆些。”
她聽他笑,心裏咯噔一聲,小心道:“你也覺得太悲情了?”
“還好。”
“你看片花什麼感覺?”
他隨口分析:“最近國內沒什麼悲情劇,如果宣傳的好,收視應該不錯。”
佳禾默然,怎麼答得這麼……官方:“我的意思是你不感動嗎?”
那邊似乎是認真想了想:“還好,隻要結局是好的,就足夠了。”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被打擊了。
“我看到你和廖靜那什麼的時候,哭了很久。”
她想說的是:那場吻戲的時候,可話到嘴邊,總覺得別扭,心裏還有那麼一些些不舒服,就沒說出來。原來自己最愛看易文澤的吻戲……凡是有吻戲的片子,都能立刻找出時間點在哪裏。果真換了身份,就開始介意了。
他忽然道:“吻戲隻是演戲需要,你不用太介意。”
佳禾熱了臉,他竟然這麼就聽出來了。自己可是編劇啊,看得這麼多了竟然還會需要人開導,豈不是顯得很小器?
她還沒想出應對的話,那邊就有人笑:“家和萬事興,我教你個辦法,他以後一拍吻戲,你就在家補回來,別人一次,你就一百次,最後肯定麻木了。”
是吳誌倫。
佳禾一瞬間懵了,竟然有人旁聽……她立刻不敢再多說,忙問:“你那邊還有人?”
“嗯,”他淡淡地道,“在公司開會。”
開會?
竟然還是在開會?
“那我先睡了。”她迅速說完掛了電話。
在屋子裏轉來轉去,越想越不好意思,隻能又發個短信過去:其實我不介意……
叮地一聲,短信回來:沒什麼,介意很正常。早些睡。
如果是在開會,肯定不止一個人。
可是吳誌倫就說出那些話,別人一聽就知道易文澤在和女朋友打電話。
女朋友……佳禾晃晃腦袋,竟還覺得虛幻。
接下來的日子,佳禾忙得不可開交,因為晚了幾天來,平時都是半天開會半天休息整理資料,這一個星期下來,卻是整天整天的開會,整理資料到半夜三四點。也因為這樣,她隻能在休息片刻撥個電話給易文澤,或隻是發幾個短信。
不過也好在是這樣循序漸進的接觸,佳禾才開始慢慢地接受,自己真的是和他在一起。
有時候不好意思了,她也會問:“你會不會介意我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