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萬事興,”他終於把視線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有喜事了?”
她愣了下,險些被噎死:“說什麼呢。”
“剛才阿澤的電話,”他一副我懂的神情,“這部戲後製結束他就要回新西蘭,你知道後邊兒還有多少宣傳等著他?公司第一部片子,和益華合作的,還是他掛名做的製片,竟然都放手給我了。”佳禾一瞬間懵了,這麼快就決定了?
他說完就出了廚房,佳禾也不好直接追問,掃了眼沙發上堆滿的禮物,正想要騰出個地方讓他坐時,就聽見身後咦了聲:“這小子連看都不看?”她回頭,才明白吳誌倫說的是什麼,天楚的禮物還是原封不動地放在桌上,似乎真的沒有打開過。
通常這些影迷歌迷的禮物,到最後都會交給阿清篩選收納。
他沒去刻意拆開,意思已經很明顯。
吳誌倫把盒子又放回原位,感歎了句:“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阿澤比我看得清楚。”
佳禾笑了下,沒接話。其實即便是他拆開看,自己也不會多想什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他之間就已經有了完全的信任。那種感覺,就像是對家人一樣。
直到把他哄走,她才摸出手機給易文澤打了個電話。他似乎是在忙,她拿著電話從廚房走到臥室,再晃蕩到洗手間,漫無目的地滿屋飄蕩著,那邊兒忽然接起來時,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你在忙嗎?”
“剛才在接另一個電話。”
她想到新西蘭三個字,從裏到外的,像是要層層燒起來,明明是自己先悄悄辦好簽證給他個驚喜,可沒想到這麼快……雖然吳誌倫沒說具體日期,但話裏話外很明顯地提示她,馬上就要見他家裏人了。
易文澤聽她沒出聲,叫了聲佳禾。
她這才回過神:“剛才吳誌倫來蹭吃,說你準備後製結束就回新西蘭?”他很淡地嗯了聲:“大概需要一個星期。”聽這話的口氣,倒像是她在催他,佳禾食指無意識地在洗手台上畫著圓圈,支吾了半天:“其實不用那麼急,我辦的是三個月的。”
潛台詞就是,其實我還沒準備好,真的不急。
他倒是笑了聲:“沒關係,正好我的小外甥過三歲生日,他電話裏提了很多次要你去看他,我父母也很想見見你。”
佳禾被他說得更緊張了,一時也想不出好的借口,隻能有的沒的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她盯著鏡子足足看了一分鍾,完了完了,就記得小浪漫了,這下當真是趕鴨子上架了。
直接導致的結果是,下午她索性打車去蕭餘公司樓下,逼她翹班出來喝下午茶。
誰知她才聽自己說了不到三句,就很氣定神閑地喝了口茶:“有了?”佳禾險些一頭撞死:“你們怎麼都這麼理解?”蕭餘撇嘴,直接拿起電話撥通喬喬:“易文澤下星期要帶佳禾回新西蘭。”
說完,立刻把電話放到她耳邊,那邊兒一驚一乍地叫了句:“中招啦?!”
這種音量,足以讓拿著電話的蕭餘也聽到,她看著佳禾哭笑不得的臉,這才把電話拿回來:“好了,一會兒再打給你,”說完也不管喬喬一連串的追問掛了電話,“你看?不是我不純潔,這是一般人的正常思維。”
佳禾徹底被噎死,低頭喝茶,再喝茶。
“一個星期時間挺緊張的,”蕭餘認真替她算了下,“去做個一周密集護理吧,再想想帶什麼禮物,大人小朋友都要有,第一次見公婆小姑什麼的,禮肯定要做足的。”
她說的理所當然,佳禾也被她牽著思維,猛點頭。
蕭餘看她一副‘我聽你的’的完全信任神情就頭疼,咬牙切齒地用勺子挖了口栗子糕:“我這裏有張護理卡,你就用我常用的吧,免得去亂七八糟的地方被人騙錢。至於送什麼要好好想想,”她想了想,“我可以送你份禮物,讓我爺爺寫副字給你帶去。”
佳禾立刻兩眼放光,別說蕭老爺子的字了,就是他隨便一個徒弟的字拿出去,都絕對能叫上高價……聽說這幾年老人家除了寫字送給世交做壽禮,幾乎已經是半封筆狀態。
雖比不得古董,也絕對是當代墨寶。
佳禾搖著尾巴笑:“得友如此,夫複何求啊。”
蕭餘繼續吃蛋糕,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沒什麼,就當換新西蘭三日遊了,”她咬著勺子,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含糊不清道,“對了,問問你家易文澤什麼時候辦酒,我好提前去辦簽證。”
佳禾咬著茶杯邊沿,成功燒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