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
千裏飄雪,冷風如刀。
蒼天作冶,染大地為白。
整座清河縣城淹沒在鵝毛風雪中。
大地如同一塊巨大的砧板,清河百姓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麼大的一場風雪,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
王滕坐在紅袖招的窗邊,望著窗外白茫茫一片,心生感歎。
作為修行者,寒暑不侵,基本上感受不到天氣和自然環境的影響。
在玄天劍宗也有宗門護山大陣的守護,可確保宗門內四季如春,溫暖舒適。
再大的風雪,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是。
普通的黎民百姓在天地麵前,卻如同螻蟻一般。
紅袖招內,卻火爐滾燙,熱浪蒸騰。
絲帶舞動,乳波蕩漾,臀浪翻飛,帶起香風陣陣。
在寒冬臘月裏,紅袖招可謂是整座清河縣最熱鬧的地方。
所以,盡管寒冬臘月,紅袖招依然有不少儒生學子、達官貴人在此玩樂。
清河縣流傳著有一句話:“天上白玉京,地下紅袖樓。”
所以,在清河縣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聽過紅袖招的大名。
然而,王滕到此的目的,當然不是來勾欄聽的。
他為斬妖除魔而來。
“清河縣紅袖招,有妖狐出沒,好吸取書生精氣,已致多人儒生士子死亡。”
王滕一邊思索著宗門任務,一邊手執酒杯輕抿著,他目光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仿佛紅袖招內的絲竹管弦之樂,以及那無限的春光,似乎都絲毫引起不了他的興趣。
“好一句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此言當浮一大白!”
王滕抬頭看去,隻見身前一位手執紙扇的白衣青年站在眼前,渾身上下帶著一股書卷氣息,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手中的紙扇還不停地扇著風,這寒冬臘月的也不怕扇的感冒了。
“在下白鹿洞書院池秋白,見過兄台。” 白衣青年微微一揖。
“白鹿洞書院?池秋白?”
熟悉的名字讓王滕不由一愣,想起前世關於白鹿洞書院的記憶。
白鹿洞書院乃是四大書院之一。
書院夫子曾鞏是一位儒道大家,曾經用一曲浩然正氣歌震退十萬妖兵,是一位牛到不能再牛的大牛。
而眼前這位池秋白,在前世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王滕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清河縣城中,會遇到將來的儒道大牛。
當然,現在池秋白還比較年輕。
還是一頭小牛而已。
在在前世,兩人其實並無沒有半點交集的。
畢竟一個修仙的和一個讀書人,正常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不過,重活一世,當然不同。
“在下王滕,見過兄台。” 王滕拱手一笑,卻是沒有報出師承門派。
池秋白微笑著卻是不在意,反而順勢在王滕對麵坐了下來。
“聽說紅袖招頭牌柳如眉,琴棋書畫俱佳,且容貌瑰麗,身姿窈窕,想必王兄來此紅袖招,也是為了一親芳澤?”
池秋白露出一臉同道中人的表情。
王滕見狀也笑了笑卻搖了搖頭,他沒想到未來的大儒,在年輕時竟是這麼一個風流公子的模樣。
“紅粉骷髏,在下對柳如眉卻是沒有太大的興趣。”
王滕此行隻為斬妖而來,與其無關之事卻是不想摻和。
“哎……王兄此言差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既然來都來了,那還不好好玩玩?”
池秋白朝王滕擠了擠眼,接著道:“聽說柳小姐最喜詩詞,今日正好有詩會,以王兄之才,或許有機會成為入幕之賓。”
“哦?稍後還會有詩會?” 王滕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