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寂靜以後,俞媚兒突地開口問道:“邊關苦嗎?”
從前她問哥哥邊關苦不苦,哥哥總是搖頭說好男兒誌在四方,這點苦不算什麼。
聽先生說邊關常年冰天雪地,人在戶外站著睫毛上都要起一層冰渣子,想必是苦的。
赫彥庭收起了玩味的笑意,認真地對著她說:“媚兒,邊關苦也不苦,想著我們的付出可以使身後的家人、百姓安居樂業,我們受得這點苦不算什麼。”
俞媚兒看著他認真地語氣一時有些語噎,可惜她是女兒身,不然她肯定也是要上戰場殺敵的。
車內的氣氛沉悶了起來,俞媚兒撩開簾子準備透透氣,就看到馬車已經開到了市集,街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幹淨,許是因為冷,人並不似之前那麼多。
“要不要下去逛逛?”
她轉頭問坐在對麵直直望著她的赫彥庭,忍不住又在心裏嘀咕,他怎得這麼喜歡看她。
“媚兒邀請,自是要去看看的。”
大可不必說是自己邀請他去的,俞媚兒剛想阻止他說既然你不想去就別去了,就看到他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馬車停了下來,俞媚兒掀開簾子朝車外走去,這時赫彥庭的手又朝她伸了過來。
“赫哥哥,這兒”
俞媚兒想說這裏這麼多的人,這怕是不妥,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又是這般堅定,她隻能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兩人在這裏盤旋的越久越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還是速戰速決得好。
赫彥庭終於握住了自己想握的那隻手有些高興,嘴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她的手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軟,感覺稍微一用力就要捏碎了一般。
俞媚兒下車後讓車夫在自家店鋪旁等他們。
“聽說媚兒從小身體就不好,今日一見貌似並沒有什麼地方不好?”赫彥庭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咳咳咳... 媚兒的身子時好時壞,這些年多虧我娘細心調理,不然現在哪有這個福氣可以陪公子上街呢!”
俞媚兒一聽他這般說假意咳嗽了起來。
“哦?這小地方的大夫總歸是不好的,到時候媚兒去京城我幫你求個禦醫來給你瞧瞧,一定能把你治好。”
俞媚兒嘴上應下了,心裏反駁他給她看病的可不是普通的大夫,那可是千金難求的李柏草李大夫。
禦醫?她何德何能能請禦醫來給自己看病,不過她也沒病,身體好得很,要不是爹娘不想把自己早早地嫁出去,她也用不著裝病。
兩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聽先理說你們縣城有一個鐵匠的打鐵技藝很好,不知媚兒知不知道?”
俞媚兒聽他這麼說馬上就知道他說的是誰,這打鐵匠的技藝很好,但是年輕的時候沒有錢開打鐵鋪隻能在隔壁的打鐵鋪幹活。
隔壁的打鐵鋪知道他的技藝好但是把他的工錢壓得很低,讓他無法攢錢開一間屬於自己的打鐵鋪。
劉欣意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和自己的爹商量,覺得這是一項可行的投資,悄悄找到了他給了他足夠的銀錢開鐵鋪,年底的時候大家一起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