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梭,距離薑愔然和奕朝許進宮已經過去了近兩年。

每到冬天的時候,就離奕朝許的生辰不遠了,薑愔然總會變著花樣的給奕朝許過難忘的生辰。

在娘親過世後他便沒再過過生辰,他不知道薑愔然是怎麼知道的。

這兩年,奕朝許也一點點對薑愔然不再似從前那般排斥,二人算得上相依為命。

奕朝許母族被滅,除了王上並無任何依靠,在宮裏處境艱難,每每到冬天,屋子裏的炭火總是不夠。

他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為難,可他沒有實力什麼都不是,誰都可以欺負到他頭上。

加之他身中蠱毒,每到月圓之夜,體內的母蠱就會發情,在他體內躁動不安,啃噬他的血肉。

每到這個時候就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殺了他。

等過了月圓之夜後,體內的母蠱若沒有遇到公蠱,便會漸漸安定下來,慢慢用精血養育,母蠱便會育出一條子蠱。

可這是一個耗費大量時間精力的過程。

子蠱他可以下到活物上,用體內的母蠱操控子蠱,母蠱育出子蠱後,奕朝許好不容易耗費精血養活一條子蠱,便給薑愔然種下了。

奕朝許知道養育子蠱的不易,可他不知道玉姚接近他如此對他是什麼目的,除了母親,他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他好。

即使對玉姚有所改觀,不再像從前一樣對她冷言冷語,可他並不會把她當作自己人。

因為在他被滅族後逃亡的那些日子,他看過太多人性的醜惡。

他給薑愔然種蠱,是想要身邊的一切盡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等薑愔然從老頭口中知道這件事,擔驚受怕了好些日子,生怕惹這小崽子不開心,下一秒自己就噶了。

但是每到月圓之夜,薑愔然都會一整晚守在奕朝許的門前,偶爾在冬天的時候抱著擔驚受怕的奕朝許,靜靜地給他唱歌。

但這並不足以讓奕朝許放下對薑愔然的全部戒心,他總感覺她太了解自己,而自己對她卻知之甚少。

這兩年,日子過得比以前安生些,他被王上安排學習了很多知識與技能,奕朝許生得聰明,許多新事物一學就會,深得王上歡喜。

到這便開始有人嫉妒,在皇上麵前則是說向五皇子學習,私底下卻時不時會有其他皇子借著來看奕朝許的理由對他陰陽怪氣。

以太子為首的一批皇子拿著以前他在奴隸場裏的事情羞辱他,他們往地上丟錢,仿佛像在奴隸場裏打賞一個贏了比賽的奴隸。

但是奕朝許不曾放在心上,他早就見慣了人們皮下虛偽的嘴臉,隻是淡漠地看著這些人自娛自樂。

太子有時不滿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還會給他幾個大耳刮子。

這些都是小問題,奕朝許不大在意。

但薑愔然每次被氣得不輕,在皇子陰陽怪氣完離開後薑愔然都還要罵罵咧咧好半天才消氣。

“可真是氣死我了,那個三殿下憑什麼侮辱你?!他也不看看他長得跟豬似的,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阿許,咱不氣,我剛剛給他倒茶那會給他下藥了,保準他回去了以後竄稀竄得菊花疼,讓他知道花兒為何那樣紅!”

“我不會同那些人置氣,倒是你,玉姚姐姐,膽子挺肥,還敢下藥。”

“那有什麼不敢的,他下次再來找茬我照樣給他下藥。”

自從搬來皇宮後,薑愔然兩頰圓潤了許多。

奕朝許經過這兩年,身體也養得好多了,身上的氣質還是形象都更像個皇子了。

奕朝許偶爾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可是他知道,他身上還背負著蠻族的血海深仇。

可有人不這麼覺得。

王後看著奕朝許得皇上的喜愛,怕太子日漸失寵,便悄悄籌謀著說服王上,讓奕朝許出巡邊境。

美名其曰:身為皇子,多體察民情,為百姓謀福,為社稷謀福,以後好輔佐太子。

於是薑愔然過了兩年安生日子又被安排跟著奕朝許出巡邊境去體察民情。

“阿許,咱們還有多久到啊?這馬車顛得我難受死了。”薑愔然嘟囔著。

“快的話,半日的路程就可以到。”奕朝許抬眼眼淡淡道。

說完從一旁的布袋裏拿出些陳皮糖遞給一旁嘟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