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朋友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那樣 ! ”
麵對女鬼的質問,年輕的天師並未回答,隻說 : “放心,他很快就醒了。”
而他話語剛落,土坎上昏迷的男鬼果真動了動手指,慢慢睜開了眼。
口腔的血腥味惹得賀嶺擰眉不止。
他舌尖抵了抵腮,捏了下酸痛的後頸,昏迷最後一刻的記憶,隻剩下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神似那個臨時導遊李大。
“賀嶺,你醒了 ! ”
綿軟的女聲洋溢著欣喜,賀嶺陰冷的眼神微變,唇角抑製不住往上翹,轉眼露出燦爛愉悅的笑容。
見白衣女鬼飄過來,他一把抱住她,喟歎道 : “讓你擔心了,抱歉。”
瞥見她白裙上濃豔的血色,賀嶺嗓音一沉,“你受傷了? 這血是怎麼回事!”
虞歡眨眨眼,“這血不是我的,是你的。”
看他愣住,解釋不清的虞歡側身,神情淡漠的年輕天師對上了黑衣男鬼的眼。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賀嶺眼底的笑意泯滅,轉換成尖銳刺骨的森冷和駭人的殺意,令人望而生卻。
他這股勁,虞歡可一點不陌生。
剛才他想嘎了她時,就是這副嚇死人不償命的德行。
“冷靜點,你打不過他的。”
虞歡伸手,捏住他右臉的肉肉扯了扯,邊扯,邊懶懶說道,“冷靜,冷靜 ! ”
賀嶺的注意力成功轉移,斜眼看向她,納悶地說 : “你要捏.就.捏,扯來扯去很痛的。”
虞歡施施然撒開手,“你知道痛就好。”
沒錯,她就是在“報複” !
縱然他當時掐她脖子受控於混蛋天師,情有可原,但她還是生氣 !
賀嶺也琢磨出不對勁,試探性問,“我不清醒的時候,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壞事?”
虞歡嗬嗬兩聲,“沒有,你想太多了。”
她這假惺惺的笑,搭配上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賀嶺頭皮都繃緊了。
他完全記不起來自己幹了什麼壞事,可為免她心裏一直惦記,他歪了歪頭,露出了白淨的左臉,還把她的手放到臉上。
虞歡說 : “幹嘛?”
賀嶺說 : “給你扯。”
“你不要生我氣了。”
他這一打岔,虞歡哪還有什麼氣,撲哧笑出聲,輕輕捏了下他的臉又鬆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才不和你計較。”
看她笑了,賀嶺這才鬆了一口氣。
程遇青站在門口,從始至終淡淡地旁觀他們的方式,心裏多少存有一點疑惑。
他們隻是朋友?
......
在程遇青的配合下,虞歡對賀嶺簡短解釋了幾句,讓他了解到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聽完,他反應不大,又問起她在哀山內的事情,程遇青也抬眼看了過來。
對此,虞歡也是全盤托出,一五一十把在昨晚在哀山內看到的一切說了個遍。
賀嶺沉吟片刻,道 : “這麼說,那些鬼東西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虞歡說 : “可以這麼說,反正他們看是看到我,但基本當我不存在。”
“而且我覺得他們不像是鬼,說是幻象還差不多,但是幻象的力量能操控人和殺人嗎?”
說完,虞歡又看向程遇青,“你帶走我的時候,那六個人還是好好的吧?”
“程遇青。”他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