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1 / 3)

“你當真如此固執?”司徒信無奈的看著雪兒那蒼白的臉,心中很是不忍,但是卻又舍不得這樣一個如水的女子當真了卻紅塵,半生長伴青燈。若是其他的女子也就罷了,但是她卻是與眾不同的,因為他真的很想守護這份與眾不同,不想讓她就這麼了卻自己的下半生。

“這不是固執,而是順應天意,天意如此不是嗎?送我去吧,這樣我才能平淡的過完這一生嗬。”若是上天的憐憫,那麼她將可以贖掉這前半生的荒唐。

唉……一句無聲的歎息,司徒信不可奈何。難道當真是天意如此?或者是她已經心死,隻能了卻紅塵?

正午之時,雪兒已經換上的司徒信冒著危險請酒樓的掌櫃找了一件比較破舊的尼姑灰布衣裳,將長發散來,然後束在帽中,蒼白無神的臉上沒有半點裝束,她,又回到了從前那個雪兒,陪伴著師傅的十幾歲少女。隻可惜歲月如梭,人難依舊,如今不僅是殘花敗柳之身,而且還背了一個與人私奔的罪名。

京師——天國寺!

雪兒緩緩的跪在了天國寺主持方丈的麵前:“方丈,貧尼知道男女有別,但是請看在同是出家人的份上,就收了貧尼吧。”一個叩首,雪兒咚的一聲將額頭磕在地上。

頓時,她的額頭微微泛紫,蒼白的臉上更加的毫無血色,就連原本還很紅潤的唇都已經開始泛白。她的心,又開始痛了。

莫言嗬,你又想念我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想念我會讓你很痛嗎?忘了我吧,忘了我這個已經與人私奔的賤妃,好好的做你的帝王吧。

突然一陣絞痛猛烈的鑽著雪兒的心,讓她支不隻身體的重量,癱軟在地上暈厥過去。

“這是……?”天國寺的主持心頭一驚,隨即彎下身子給雪兒把脈:“佛道本是一家,更何況這位神尼是我佛本家,施主,請您將這位神尼帶入寺中。”

雪兒這一次的絞痛時間比平時的任何依次犯病時間都長,她醒來數次之後又連續昏迷了一段時間,這樣一直折騰到天色微晚的時候,才慢慢減輕。

司徒信在心中不斷的為這個堅強而又任性的女人歎息,但是同時也為皇宮裏的莫言感到敬佩,雪兒尚且痛成這樣,那莫言豈不是吐出了更多的血?但是既是受了這樣的折磨,他居然依舊想念她,沒有停歇的意思。

“施主,請隨老衲到佛堂來。”天國寺的方丈無隱大師將司徒信喚至佛堂之中,給了他一張張貼在各處的公文兩張畫像,那兩張畫像正是雪兒和司徒信。

“方丈,我們……”司徒信難以啟齒,他知道在外界看來他們就像是一對奸夫****一樣受人唾棄。

司徒信還沒有說完,無隱大師就在掌中聚集了深厚的內力,然後將司徒信手中的兩張畫像和一張公文燒成灰燼。

“施主,其實想救女施主還有另外一個法子。”無隱大師將袖中的匕首遞到司徒信麵前:“血根之毒有兩解,這第一個解法施主已經明了,而這第二個解法就是將施主的血融入血根之中,然後泡製成茶給那位娘娘服下。”

司徒信頓時一驚,又這種解法?而他這個堂堂莫桑的二皇子卻不知道。

“大師此話當真?”

“出家人不打誆語。”無隱大師雙手合十向他鞠了一個躬,然後緩緩離去。

司徒信捏緊了手中的匕首看著無隱大師的身影,想說句什麼感謝的話,可是卻已經不見了無隱大師的蹤影,突然,天空無端飄落了一封信,上麵寫著:雪兒二字。

雪兒?司徒信更為疑惑,看那兩個字的書寫極為工整,不華麗,但卻透著無盡的瀟灑,仿佛是心無牽掛,萬事皆如空一般的感覺。

司徒信拿著心和匕首回到了雪兒休息的房間,在自己的衣服內摸出了一根指頭那麼長的血根,又在房間的碳爐邊上點了火燒起開水來。

匕首嘶的一聲劃破了他的皮膚,頓時血紅的血像噴泉一樣湧了出來,而他手上的那根血根也像是著了魔,有了生命一樣,如毒蛇一般瘋狂扭曲的狂舞起來。

並將蛇頭那邊伸到了司徒信流血的地方,貪婪的吮吸著新鮮的血液,宛如一個沉睡千年的吸血鬼一般。漸漸,它原本瘦弱的身軀因為吸食了血液而變得‘強壯’了起來,逐漸的張大,伸長,慢慢的變化成了一棵與素土堇兒在溫泉別館時拿出來的那根樹根一模一樣,隻是它會扭曲,搖動而已。

司徒信看血根似乎已經成活了,他才開始為自己止血,包紮傷口。然後拎著血根走向了正在燒的開水。

那血根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它瘋狂的在司徒信的手中纏繞扭曲,但是依舊被司徒信切成了好幾斷,扔進了已經快燒開了的茶水裏,頓時血根發出了嘶嘶的聲音。仿佛是人尖叫呼救的聲音,但是這聲音終究還是在滾動的開水中淹沒,不多時,那原本扭曲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幾根幹枯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