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伯母家裏一攤子事,出來久了不放心,及笄禮之後,住了幾天就急急的要回去,因我二姑母與伯母同來的,不放心伯母和四姐兩人上路,就說一塊回去,這不昨天都走了。所以我今天才有時間過來。”
“那個謝安也走了?”
“本來不願意走的,可我智表哥肯定是要跟我姑母回去的,我兩個哥哥又對他不冷不熱的,他一個人留下有什麼意思,也跟著一起走了。”陸如嫣提到謝安一臉不屑道。
“你兩個哥哥現在已經站在你這邊了?”
“那是,本來之前我二哥倒對他沒偏見,覺得以訛傳訛的,未必屬實,沒想到謝安在我家呆了才幾天,我二哥就改變了主意,直接對我娘說,那個謝安不是我的良配,讓我娘還是另做打算的好。你也知道,我娘對我二哥一向比較看重,能對謝安有好印象才怪。”陸如嫣笑道。
“難怪你剛才說到與謝安的婚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底氣在這呢,我原還想幾日不見,你竟變得如此有成算了,害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事情竟是這樣個經曆。我看即使沒你四姐推波助瀾,你的心思定也能成了。”杜玉撫額道。
“隻要不讓我嫁給謝安,管他娶誰呢。我四姐也知道我伯母的心思,能不能成的,就看她自己了。”陸如嫣不在意道,愣了會,又略帶傷感地道:“這次我伯母來,還帶了另一個消息,說我伯父已經跟吏部打好了招呼,我爹年底回京述職後,就留在京都了,我娘帶著我們兄妹幾個十月份先回去,要準備我大哥的婚事,我爹大約十一月中旬起程回京。我們以後再見麵就不像現在這麼容易了。”
早預料到的事,杜玉倒沒有多驚訝。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即使你們家不回京都,將來我們也是要各奔東西的,隻是別離提早了一些罷了,我們不是還可以相互寫信嗎?到時你可一定要將京都發生的趣聞一件一件對我詳細述來,你知道的,我最愛聽那些坊間趣事了。”杜玉逗趣的話,打破了環繞在兩人身邊的傷感。
聽杜玉如此說,陸如嫣也重新打起精神來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你也要將宣州的趣事寫信告訴我才行,可別再像上次那樣,一頁紙,幾行字就把我打發了,你要這樣的話,看我不從京都飛回來找你算帳。”說完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瞪著杜玉。
杜玉連忙做安撫狀道:“知道了,保證不會,我就做你在宣州的耳報神,定大事小事,事無巨細地統統寫信告訴你。”
陸如嫣這才轉怒為笑道:“這還差不多。”
說完兩人雙相視一笑。倆人聊的熱絡,直到秋月來叫她們去阮夫人處用午飯,才驚覺日已正午,陸如嫣不由歎道:“為什麼每次跟你一起聊天,時間就過得這麼快呢!”,杜玉聽了不由“嗬嗬”直笑。
陸如嫣在玉處直待到日暮垂垂才離開。
又過了幾天,天氣越發炎熱,杜玉向阮夫人提議,全家去位於永興的莊子上住幾天避避暑,阮夫人欣然同意,道過幾天初九是個吉日,就定了那天去。杜近聽說能去莊子上,興奮異常,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張羅著要帶哪些東西。
杜玉早早安排好了家裏,將內院的大小事務交給了錢、李兩位媽媽,外院自有杜總管一應做主。到了初九一大早,天光還未大亮,一行人各自上了馬車,即往莊子上駛去。考慮到阮夫人的身體,馬車駛的並不快,車上還鋪了厚厚的墊子,不過馬車的門簾和窗簾皆是竹子做的,中間留有縫隙,車子跑起來後,不時有風透過竹簾細進來,坐在馬車上倒也不覺得多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