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將紫淑、華蘭、秋月幾人的終身大事交給了內院的幾位媽媽,幾位媽媽樂嗬嗬地應了,直道這是積陰德的好事,定將幾個丫頭配個好婆家,將紫淑幾人臊的滿麵通紅。不過幾位媽媽到底慎重,來回反複地問了當事人的意思,直到過了正月才將幾人的婚事訂下。
秋月被齊媽媽給杜忠求了去,齊媽媽一直很喜歡秋月的溫婉,做事勤快,話不多,女紅又好,阮夫人放出了要將其配人的消息後,齊媽媽就先問了杜忠的意思,她再喜歡,畢竟是他們倆人過一輩子,杜忠表示樂意,秋月也沒意見,兩人也算自小相識,知根知底,於是這樁親事順理成章地就成了。
宣州府順街泰米鋪的盧掌櫃為自己兒子求了華蘭,杜玉為此將盧掌櫃的兒子盧大江叫來親自相看。盧大江聽說三小姐要親自見見自己,還真有些緊張,可又沒有退縮的餘地,隻得硬著頭皮去了。杜玉見盧大江,二十歲的年紀,皮膚白淨,相貌憨厚,但從眼神可以看出,是個有主見的。又聽說他十四五歲起就在盧掌櫃手下幫著打理米鋪,已經能獨擋一麵了,也沒過多為難他,就讓他下去了。杜玉問華蘭的意思,華蘭臉紅的滴出水來,隻一個勁低頭不語,幾位媽媽看那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笑嗬嗬地向杜玉要媒人禮,把個華蘭羞的在後罩房躲著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原來前次華蘭、依蘭去米鋪查帳時,二人即見過麵,當時那小子就留了心,中間家裏為他說了幾個都沒同意,這次聽說夫人正為華蘭找夫婿,忙叫他爹來求親。盧掌櫃也覺得三小姐身邊的幾個丫鬟不錯,原擔心人家看不上自家兒子,沒成想,竟成了,樂得逢人就笑嗬嗬的。
紫淑的婚事,一直無人問津,就在幾個媽媽在那琢磨誰跟紫淑比較合適時,杜謹站了出來,把一眾人唬的一愣一愣的。站在玉跟前,杜謹臉漲的通紅,頭低的恨不能垂到腳後根去,“我...我..想娶紫淑,望三小姐成全。”既是張開了口,後麵的話倒也順了。不過杜謹的表情把大家都逗的樂的不行。
杜玉瞄了瞄站在一旁不吱聲的紫淑,抬了抬下巴道:“紫淑,向你求親的,你怎麼看?”
紫淑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奴婢是小姐的婢女,這事自有小姐做主就是。”
“不帶這樣的,這可都是事先說好的,婚姻自主,我怎能代你答應呢。”杜玉故意繃起臉道,“看來紫淑是不樂意了,杜謹啊,反正我這還有幾個,你就再挑一個吧,年齡小也不怕,晚兩年成親就是了。”
話音一落,紫滕、依蘭,依次往前一站,給杜謹行了個曲膝禮,目光直直地看著杜謹。
杜謹本就不善言詞,這下更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了,眾人極力忍著笑,直忍得臉通紅、嘴抽筋,他才冒出一句:“我非紫淑不娶,望小姐成全。”
“我都說了,婚姻自主,你既是求娶紫淑,應問她才對,老讓我成全什麼。真是本末倒置。”杜玉沒好氣地道。
杜謹有點傻眼了,是紫淑對自己說,要想娶自己就得向小姐求親,由小姐做主。現在小姐又說,讓紫淑自己做主,這到底該怎麼辦好?這下,杜謹真是為難了,目光轉向紫淑,似是在問,我下麵該怎麼辦?
又愣了半晌,還是紫淑沉不住氣了,開口道:“你們不用看笑話了,我同意就是了。”
一句話,將眾人樂得仰倒,紫淑倒沒什麼,杜謹臉反而漲得通紅,不過眼睛亮亮的。
“笑吧、笑吧,你們將來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到時可別讓我看笑話。”紫淑直直地挺著身子,衝那群笑的合不上嘴的人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