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守門人領著一個小廝過來,杜玉認識那個小廝,是杜浩身邊的。
守門人打開門,“幾位裏麵請,隻是寒舍簡陋,幾位請將就一下吧。”邊解釋著,邊讓幾人進來。小廝則挑高了燈,仔細打量幾人。進來的是三人、三馬,三個人身上都濕透了,三匹馬背上背著打好的獵物還有弓箭,最先進來的是一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一身墨色的勁裝,英姿挺撥,形容俊美,身後兩人也很高大,看樣子應是那位公子的隨從,一人穿著黑色的衣服、一人穿灰色的衣服,穿黑衣的那人牽著兩匹馬,穿灰衣的那人牽著一匹馬,“沒關係,我們隻住一夜,明天雨停了就走。”穿灰衣的人答道。
待人和馬進來後,守門人趕緊將門拴好。可能確認他們沒有危險,拿燈的小廝指著遠處的房間對那位年輕公子道:“這位公子請到那裏的簷下避雨稍等,我先帶這兩位大哥將馬拴到馬廄去。”
那位年輕公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又指著馬背上的獵物道:“這些獵物,我們不想帶回去了,還請莊上代為處理一下。”
小廝答道,可以先卸在這裏,一會派人來弄。
黑衣人和灰衣人將獵物卸下,即隨小廝去馬廄拴馬。
年輕公子先是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方不緊不慢地冒雨向房間的方向走去。好在初春的雨並不大,淅淅瀝瀝地,雖能打濕衣服,卻不像夏天的雨那樣打的人臉生疼。
走了幾步,年輕公子發現剛從樹後出來的主仆三人,三個女子站在那裏,低低地舉著一盞燈,容貌瞧得不是很清楚,隻是中間那個少女的眼睛似一串黑葡萄,水汪汪、亮晶晶,又似一潭不見底的深水,能把人吸進去,竟這樣看愣了。
杜玉見對方不繼續往前走,反而直愣愣地往自己方向看來,並沒有羞赧或被冒犯的感覺,黑燈瞎火的,人的容貌都不見得能瞧清楚,有什麼好冒犯的。那人怎麼不動了?輕咳一聲:“淋雨很舒服嗎?你不去避雨,愣在那裏幹什麼?”年輕公子似是被那輕脆的嗓音驚醒,有點狼狽地收回視線,轉而朝房間的方向走去。
見他走開了,杜玉才想帶著兩個丫鬟離開,正巧碰上來搬獵物的兩個下人,兩個下人向她打招呼:“三小姐。”
杜玉衝他們點點頭,指著剛才那年輕公子離開的方向,吩附道:“一會煮點薑湯給那三人送去。”兩人表示記下了,玉帶著兩個丫鬟回了臥房。
三小姐!那小姑娘是這裏的主子嗎?年輕公子耳朵很尖,聽到剛才下人對杜玉的稱呼,暗想,年紀不大,膽子不小,見到陌生男子竟也不怕。可又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又不禁自嘲,千軍萬馬都過來了,怎麼會被個小姑娘引得失了心神。想到此,又搖了搖頭,似要是把那雙眼睛從自己腦中拋出去。
拴好馬,灰衣人和黑衣人就跟著小廝去了給他們準備的房間,年輕公子已等在門口,小廝推開房門,將三人讓進去,又燒了個火盆端進來,“三位烤烤火,去去寒氣,一會小的再讓人送些吃食熱水進來。”三人點頭稱謝,小廝退了出去。
“知道這是誰的莊子嗎?”年青公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