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浩然剛才說的那個封狼居胥到底是什麼故事啊?你說給我聽好不好。”還在路上,慕容致遠就迫不及待地問我。
於是我給他講霍去病的事跡:在我所處世界的兩千多年前,有個很厲害的皇帝漢武帝,他手下有許多大將,最出名的就是衛青和霍去病,一個是他小舅子,一個是他外甥,這兩人各率騎兵5萬分別深入漠北尋殲匈奴主力。
霍去病率軍北進兩千多裏,越過離侯山,渡過弓閭河,與匈奴左賢王部接戰,這一戰共殲敵七萬人,俘虜匈奴多位頭領及高官,更乘勝追殺至狼居胥山,並在狼居胥山舉行了祭天封禮。經此一戰,“匈奴遠遁,而漠南無王庭”。
霍去病十七歲就上陣殺敵,十九歲統帥全軍獲封冠軍侯,二十二歲封狼居胥,建立奇功偉業。但讓人無限唏噓的是,天妒英才,他才二十四歲就因病早逝,他的一生有如劃破天際的流星,雖短暫卻光芒萬丈,他的功績讓萬世景仰,他獲得戰神的名號絕對實至名歸。
聽我講完霍去病輝煌而又短暫的一生,慕容致遠的表情明顯帶著無限神往。是啊,哪一個軍人不向往成為霍去病呢,即便我是女子,每每說到霍去病的故事,都會覺得熱血沸騰。
“浩然剛才的意思我懂了,他要做我朝的戰神,但是他讓你放寬心,因為他絕不會英年早逝,對吧。”
“致遠,如果不得不與北匈奴有一戰,我沒別的要求,我隻求你們一個個都好好的,誰都不準有事,連受傷都不行,我要你們毫發無損地回來。”我緊緊抓住慕容致遠的胳膊。
“北匈奴與我朝的邊境摩擦曆朝都有,隻是過去幾十年間北匈奴各部落首領山頭林立,誰都不服誰,完全一盤散沙,被我朝邊軍逐個擊破,並無法對我朝邊境形成實質性的威脅。今年夏天漠西和漠北兩處草原都遭受了罕見的旱災,成群的牛羊因為過度缺水而死亡,更不幸的是,大量牲畜的屍體由於未能夠得到及時處理而在草原上引起了瘟疫。在這兩處草原上遊牧生活的大族群有月氏族和鮮卑族,原本因為屢次發生爭奪草場的衝突,兩大部族之間關係並不和睦,然而如今的草原上已經沒有果腹的食物,隻有呼嘯的寒風和可怕的疾病,讓族群能夠安然過冬已然成了當務之急,重中之重。這兩個部族的首領為了能夠生存下去唯有握手言和,於是兩大部族聯手多次劫掠我朝西北邊境各大城鎮,主要是搶劫糧食還有過冬的衣物,甚至還有女人。不止於此,劫掠的範圍和規模也是愈來愈大,邊軍現有的軍力已是無法抵擋這越來越頻繁的劫掠,這才接連送快報入京。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的殘酷,我們若不想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隻有將自己先變成刀俎。不過話說回來,我朝和北匈奴終有一戰,而我朝等待這樣的機會已經多年,我們也準備了多年,若不是有必勝之把握,我也不會輕易言戰。所以你盡管放心,我們誰都不會有事,一定會好好的回來。你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我朝每一寸土地,照顧好每一個子民,更不會讓我的好兄弟受傷。”慕容致遠溫柔地哄我。
“致遠,難道你也打算親上戰場?”我的聲音在顫抖。
“能和浩然並肩共同馳騁在戰場之上,這個機會我同樣等了許久,我不想放棄。所以,明日我就會請奏父皇,能讓我擔任征北大將軍。”
“可你是太子,是儲君啊?你父皇不會答應的,你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戰爭在我眼中實在太可怕了,我下意識地就排斥。
“正因為我是儲君,我才更應該擔得起這天下,不是嗎?離離,無需擔心我的安危,有你等著我,我便是爬,也要爬回來見你。”慕容致遠吻我的額頭,“離離,無論我身在何方,我的心總在你的身邊。”
“那太子妃呢?”我鬼使神差問出這一句。
“至於心柔那邊,我已經有所安排。上官家反意已現,這個毒瘤早晚都要清除,這次使團事件因未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一時還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隻要再被我抓住一絲半點蛛絲馬跡,我定會將其連根拔起,絕不再留任何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