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銀倀投胎之後,官府也貼出了告示,說那幾人是闖入久未打開的銀窖,吸了瘴氣而死。
而宋如之手中的數字也變成了“玖玖捌”。
她歎了口氣,這修行既提升實力,又能修煉心神。
看看這世間萬象,比在宗內苦修得到的多得太多了,這就是辰龍塔的實力嗎?
她搬離了酒樓,作為風水道士遊走在世間。
這日她來到了汴京,剛一入城就聽見街邊蹲著的幾個中年人在交談。
“你們去過那個城隍廟嗎?太靈了,我前幾天剛去求子,我媳婦就懷孕了。”他滿臉喜不自勝。
宋如之仔細聽去,另一人又說到,“確實啊,我前幾天摔斷了腿,我婆娘就去求城隍老爺,結果第二天我就能下地了。”
這時二人同時看向另一個年輕點的男人,“你娘的病,你怎麼不去求求?”
那年輕男子膚色黝黑,看上去忠厚老實,撓撓頭憨笑著回道,“俺不信那些,俺就信自己的這雙手。”
宋如之點頭,此人倒是個心性堅韌之人。
她找了個酒店入住,剛住下沒多久,掌櫃的就找了過來。
“那個,客官,聽說您能看風水,您幫我看看吧?”
宋如之聽了這話打開門,掌櫃的明顯有些失望,“打擾小姐了。”
宋如之心知這人是看自己年輕,又是個女的,認定了自己是個騙子,便開口說道,“你可是想問小兒夜啼不止一事?”
掌櫃的目瞪口呆。“大師,您真的會算啊?”
接著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瞧我這嘴,大師,您真是神機妙算,那您有沒有辦法呢?”
他為了表示誠意,拿出了一大袋銀子。
宋如之推了回去,“我不需要這些,隻要你們在家立上我的長生牌就行。”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雖然自己不修信仰之力,但這玩意對修行畢竟是有助力的。
掌櫃的連連答應,“那大師,我帶您去?”
宋如之擺手,“今夜晚了,明天下午再去。”
掌櫃的一臉為難,宋如之從懷中掏出來了一枚銅錢,向上麵吹了一口氣。
“你拿著這個掛在床頭,夜裏孩子就不哭了。”
掌櫃的頓時如獲至寶。
送走了掌櫃的之後,宋如之躺在床上,雖然自己現在並不需要睡覺,可是曾經身為凡人的自己,還是覺得躺在床上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三人宗的小院雖然清幽,但是裏邊什麼也沒有,比不上凡間的繁華。
聞著新換的棉被的香氣,她沉沉睡去,這是重生以來,她第一次睡著。
次日清晨,宋如之緩緩醒來,感覺有些頭痛,她做了很多夢,又長又臭。
最主要的是,有些是前塵往事,有些自己根本沒見過。
夢中卻始終有一個黑衣男子,遠遠地望著自己,神情悲傷。
宋如之搖搖腦袋,把這人甩了出去,開始洗漱。
吃完早飯以後,掌櫃的已經在身邊候著了,一臉心悅誠服,“大師,您可真厲害,昨晚上孩子果然睡了個好覺。”
宋如之淡淡笑道,“哪裏哪裏。”
其實凡間的這些鬼物,剛入門的時候藏書館裏就有這些書,隻是玄機界的人都不感興趣,所以無人閱讀。
而宋如之恰好急需玄機界的知識,便把所有的書都看了看,這才了解到凡間原來有這麼多鬼物是她不知道的。
這個掌櫃家的很明顯就是夜啼鬼在鬧事,算不上什麼大事。
出於慎重,她還是說道,“銅錢一定不要取下來,我下午就會過去。”
掌櫃的連連答應。
吃完早飯以後,宋如之就出門了。
汴京是很多朝代的舊都,所以繁華異常,沿著汴水更是熱鬧非凡。
宋如之邊走邊看,覺得自己上輩子十幾年光陰真是白白活了,竟不知凡間有如此多的美景趣事,隻知道在大宅院裏勾心鬥角,最後還落得香消玉殞的下場。
剛走過最熱鬧的集市,她就聽見旁邊的人說道,“城隍老爺真神了,孫柱子他娘還真活過來了。”
宋如之眉頭一皺,若是治病去災,尚且還在城隍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可是生死人這種事,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城隍能夠做到的。
她拉著其中一個婦女問道,“大姐,您說的城隍廟是哪個啊?”
那大姐一臉熱情,“就城門外三十裏的那個,你要是不急的話,明天我正好要去,你跟我一塊去。”
這大姐淳樸熱情,宋如之心裏一暖,“好,那就麻煩大姐了。”
大姐笑著說,“不麻煩,明天早上我還在這兒等你。”
宋如之點頭。
眼看著時間已經快到正午了,她就回了酒樓。
剛一到酒樓,掌櫃的就迎了過來,她跟著掌櫃的走進去,發現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菜。
宋如之也不客氣,落座就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她跟著掌櫃的來到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