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他不知道,可汪家的絕群,卻是他親眼見過的,高大健壯不說,跑起來風馳電掣,讓他羨慕不己,曾在心裏暗暗許願,哪一天也要想辦法弄一匹像絕群這樣的好馬。
魏廷瑜幹笑。
張原明趁機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以後凡事要多留個心眼才是。”
他這個姐夫待他很好。
魏廷瑜忙恭聲應“是”。
張原明又叮囑了兩人幾句,這才將兩人送出了門。
宋墨正和東平伯周少川的幼子周謹平、永恩伯馮建安的嫡長孫馮治、廣恩伯世子董其在扯牌九。
桌上已經堆了一大堆碎銀子和銀票,最少也有兩千兩。
顧玉、張續明等一幫勳貴子弟圍在賭桌旁觀看,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周謹平二十來歲,五官周正,隻是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讓人覺得他這人很狡猾,有些靠不住。
他摸了摸手中的牌,望了一眼神色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隨意看了看手中的牌便扣在了桌上的宋墨,又望了眼臉色鐵青的馮治和麵色凝重的董其,再次摸了摸手中的牌,將手中的四張牌丟了出去,高聲道:“我不跟了!”
兩張和牌,一張六點,一張五點,可以扯出一副雙鵝、一副虎頭。
雙鵝僅次於至尊寶、雙天等牌,排在第五。
看牌的一片嘩然。
馮治的臉色更難看了,眼裏仿佛可以噴出火來:“你******雙鵝都不跟,你是軟蛋啊?”
周謹平冷笑:“宋大已經連開了三把至尊,我還沒有看見丁三,你有本事你跟,我可跟不起。”
“我也不接了!”他的話音剛落,董其也把自己的四張牌給甩在了桌上。
一張天牌、一張雜五、一張梅花、一張紅頭,可以扯出一副七點,一副十點。
還是沒有看見雜三。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馮治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一會才狠狠地把牌丟在了桌上:“我也不跟了。”
他是兩張梅牌、一張地牌、一張雜九,可以扯出一副雙梅,一副地王。
雙梅論大小排在第六。
周謹平輕哼了一聲。
馮治平勃然大怒,正要說什麼,宋墨突然站了起來,笑道:“前麵應該開席了,今天就到這裏吧!”然後指了指桌上的碎銀子和銀票,“難得和大家聚一聚,我要是就這樣走了,隻怕等會要被你們灌得酩酊大醉,這些銀子我還給你們得了,你們等會可不能借這事灌我的酒了。”
眾人意想不到,不由一陣歡呼,紛紛上前拿回了自己的銀子。
張續明則笑著和宋墨、顧玉出了山房。
馮冶望著宋墨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而同樣望著宋墨背影的董其,則是若有所思。
剛才長興侯的旁支——一個父親在上林苑當差的家夥不知怎地看見了顧玉,嚷道:“顧玉來了,快把顧玉叫進來賭錢!”
誰都知道顧玉名下有他生母的陪嫁,每年有兩、三萬兩銀子的收益。
幾個和顧玉相熟的人跟著哄笑,主動請纓把顧玉拽了過來,隻是沒想到英國公世子宋墨也跟了過來。
大家和宋墨都不過是點頭之交,但宋墨一直是個讓他們眼紅的人——家中隻有兩兄弟,從小就被立了世子,沒有蕭牆之禍;家境富足,名下還有私房,有花不完的銀子;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的優雅貴氣,偏偏肚子裏還真有點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