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機?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竇昭啞然失笑,道:“還是你心思通透,一語點醒了我。”
蔣驪珠笑了笑,問:“怎麼沒看見表哥?他這些日子很忙嗎?”
竇昭很是意外,笑道:“你找你表哥有事嗎?他今天在宮裏值夜,明天下午酉時才能出宮。要不你明天酉時過後再來?”
蔣驪珠躊躇半晌,道:“我找表哥的確是有點事……本不應該瞞著嫂嫂的,隻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嫂嫂開口才好……”
竇昭並不那種小氣的人,何況她和蔣驪珠雖然隻接觸了這幾個月,但蔣驪珠為人坦蕩,她既然不知道怎麼說,竇昭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她笑著打趣道,“你不如明天一早就過來,在我這邊玩一天,等和你表哥說了話,用了晚膳再回去。”
蔣驪珠想了想,笑著應了。
次日,竇昭安排了席麵款待她。
蔣琰熱情地陪著她四處觀花賞景。
兩人在後花園的涼亭裏遇到了苗安素。
跟在蔣琰和蔣驪珠身邊服侍的若彤忙道:“這位是我們府裏的二太太。”又向苗安素引見兩人:“這位是表小姐蔣氏,這位是蔣家的十三姑奶奶吳少奶奶。”
雙方曲膝行禮。
苗安素這才反應過來蔣琰是誰。
她不由多看了蔣琰幾眼。
蔣琰有些不自在地朝著蔣驪珠身邊躲了躲。
苗安素看著目光一閃,和蔣琰、蔣驪珠寒暄了幾句,回了自己的新房。
蔣琰長長地透了口氣。
蔣驪珠不由搖頭,道:“你是這英國公府堂堂正正的嫡小姐,她一個庶媳,你有什麼好害怕的?”
蔣琰喃喃地道:“我,我隻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又央求她:“好姐姐,你不要跟我嫂嫂說!我嫂嫂和哥哥知道了,又要為我操心了。”
蔣驪珠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是那挑事的人。”
蔣琰翹了嘴角笑,一張小臉如盛放的梨花,溫婉而又纖弱。
蔣驪珠歎氣。
兩人回到頤誌堂,管事的嬤嬤正拿了一壺這些日子新釀的菊花酒請竇昭品嚐。
竇昭隻是聞了聞,卻讓小丫鬟給兩人各斟了一小盅,笑道:“你們也嚐嚐!”
是用上等的稠酒釀的,入口綿和香甜。
蔣驪珠大讚。
竇昭就讓她帶兩壇回去:“給你公公婆婆嚐嚐,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蔣驪珠知道竇昭這是在給她做麵子,笑盈盈地應了,嘴上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卻把這份情記在了心裏,尋思著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報答竇昭的提攜之恩。
三個人在內室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或是逗逗剛剛睡醒的元哥兒,很愉快地過了一天。
宋墨回來了。
蔣驪珠和宋墨去了書房說話。
竇昭就和蔣琰在內室試穿著為九九重陽節登山新做的衣裳和新打的首飾。
宋墨回屋時,看到內室的炕上桌上椅上到處都是衣裳首飾,元哥兒手裏更是抓了條大紅色的帕子不放,誰動他就扁了嘴哭。
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
宋墨揶揄道:“這小子長大了不會是個紈絝子弟吧?”
竇昭笑道:“伯彥抓周的時候還抓了盒胭脂呢,他長大了還不是金榜題名進了翰林院!”
“哦,還有這事?”宋墨大感興趣,道:“他抓周的時候怎麼會有盒胭脂呢?”
一般的人家期待子孫有大成就,抓周時是不會放這些東西的。
竇昭笑道:“是我爹放的。我十一哥家的七斤抓周的時候,爹爹還放了朵珠花在上麵,等我六伯父發現的時候,韓家的人都到了。六伯母說,六伯父隻好暗暗祈禱七斤千萬別抓了那朵珠花。”
蔣琰幾個聽著笑得前仰後合。
宋墨想到冷冷清清的靜安寺胡同,笑道:“九月初九的時候,我們也約了嶽父一起登山吧?”
竇昭還從來沒有想到過可以請父親一起出遊。
她沉默片刻,笑道:“好啊!我這就讓人去問爹爹一聲,看他那天可約了別人?”
宋墨頷首,去了書房。
竇昭和蔣琰陪著蔣驪珠一道用了晚膳,然後把蔣驪珠送到了垂花門前,等轎子走了,她們才回房歇息。
在床上,宋墨把蔣驪珠的來意告訴了竇昭:“五舅為了銀子和我廝鬧的事已經傳開了,大伯母在濠州都聽說了,托十三表妹來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讓我不要跟五舅舅一般見識,說她會寫信訓斥五舅舅的。還讓十三表妹帶話給我,說東西給了我就是我的了,這也是大舅的心願,如果五舅舅不服,讓五舅舅去找她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