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具修煉了一千五百年的身體,隨心隨性,可大可小,可長可短,可以柔軟如綿,可以堅硬似鐵。在水中,他是一條魚兒。在山中,他是一隻猛虎。
秦姐曾經自喻是紅塵中第一娘子,閱人無數。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令多少王孫公子,商賈官宦,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心為她驅使。她也因此積累了巨額財富,吃喝不愁。
隻是年齡漸長,想著要找一個終身依靠,靠賣身過日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恰好這時一個叫劉冬強的商人看上她了,想包養她,讓她做外室。
秦姐看到劉冬強不過四十出頭,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比她隻是大了十來歲,還不算老,雖然有點兒禿頂,但男人嘛,禿頂也算是一種成熟之美,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聰明禿頂撒。
於是答應了他的請求,從喧鬧的門市中退居二線,隱身於高樓大廈中的一間平常的小屋子。閑時和幾個姐妹打牌、逛街、購物,忙時便應付劉冬強一回,為他備好吃的喝的玩的,然後休閑一番。真個是,不是兩口子,勝似兩口子。
這樣的日子倒也逍遙自在。
但是劉冬強很忙,能到她這裏來的次數,一月少於一月。而她正在如狼似虎年紀,又遇著幾個誌同道合的姐妹,打牌、逛街、購物之餘,便動了風月之心。
KTV、按摩店、茶樓,這些地方,她們亦是常客,遇著帥哥,難免動些凡心。說起私生活的不如意之處,四人亦是一拍即合。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輕車熟路,愈來愈大膽放肆。便是四人的男人追尋起來,她們相互之間打著掩護。再說,那些男人本來就是玩玩她們,並非將她們當做正室,便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近日,劉冬強攜全家到澳洲去了,可能是辦理移民事宜,一時半會兒不得理她了,她也樂得清閑,和陶姐她們打牌、逛街、購物,快活逍遙。
陶姐的男人姓周,叫周存根,在省城經營著幾家不大不小的五金店鋪,人稱周總。前段時間,周存根受到邀請,與幾個生意上的夥伴到東南亞考察,預備去那裏辦廠,一來那裏的人工便宜一些,二來走出國門,亦是擴大公司規模的需要。
陶姐不是周存根的第一任老婆,即便現在也不是,她隻是經常和他睡在一起的許多女人中的一個,亦可以稱得上是周存根的無證情人。
周存根為陶姐在省城買了一套住房,也即是昨晚傻子木棍去過的那套房屋。周存根自己一家另有房屋,平時他並不到陶姐這裏來住,隻有在外出的時候,才把她帶出去,二人住在一起。
這次周存根和幾個生意夥伴出國辦廠,亦不敢帶她去,怕老婆知道了不好交待。陶姐也巴不得不去,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更自由,並且有秦姐她們陪同,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包括男人。
與秦姐出身風塵不同的是,這陶姐卻是一個正宗的大學畢業生。陶姐畢業後去周存根的公司應聘銷售員,偶遇周存根。周存根見她貌美,一副可人模樣,便心生憐惜,讓她在辦公室做接待。
一來二去,二人廝混熟了,周存根便帶他外麵去跑業務,遇到路途遙遠的客戶,不能及時趕回來,二人便在外麵住賓館。開始,一人一間房。後來,一間房兩張床。再後來,一間房一張床。
陶姐雖然是一個未婚女子,但也知道這是她必經的一條路。平時看看新聞,刷刷視頻,這方麵的故事多如牛毛:某個富商與屬下搞到一起去了,被原配捉奸在床……
她雖然恐懼這一天的到來,但在這一天沒有到來之前,她還是挺享受這種生活的。周存根雖然不算是大富之人,但每月還是給她不少生活費,讓她衣食無憂,至少在和眾姐妹打牌時,她也輸得起。
李姐,芳名李加唐,年紀與陶姐相仿,經曆亦相似,大學畢業,因為是學幼教專業的,便在省城郊區找了一家幼兒園上班。
當著孩子王,天天與一群需要大人擦屁股的孩子打交道,有了幾天興頭,便垂頭喪氣,心灰意冷了。每每思忖想換一份工作,換一種方式生活。
回到家裏,對爸爸媽媽說出了自己的煩惱。媽媽心疼女兒,便對爸爸說:“給孩子挪個地方吧?天天跟尿不濕打交道,換我,我也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