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費鐵在大街上囂張跋扈,一旦坐到警察局訊問室的椅子上,便乖巧了許多,一五一十,將自己放火的原因和放火的經過,和盤托出。
“同夥是誰?”
“跟我一起喝酒的幾個人算同夥嗎?”
“放火的事情,是別人教唆你去做的,還是你自個兒想出來的?”
“我也不想呀,但經不起他們一激呀,所以我……”
“這麼說,是別人教唆你的?”
“也算,也不算吧。”
“什麼意思?”
“我隻是心中有怨氣,並沒有想害她,畢竟,她還是我的堂姐,我是他的堂兄弟呀。還有,她爸爸和我爸爸是親兄弟呀,我……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害他們的!”
“這麼說,你是在別人的教唆下才犯罪的,對吧?”
“我……反正如果他們不那樣說,我就不會去做的。”
“他們是誰?”
“魯小虢,吳大閭,楊盼盼,柳思思……”
費鐵一口氣報出十多個人的名字,警察一一記下,然後去逐個調查訊問。
這一次,費鐵的那幫狐朋狗友自然沒法逃脫了。他們在酒桌上說的那句話,希望費鐵不要連累他們,也不過是自欺欺人之語。
案件雖然偵破,可溫泉山莊的損失卻無法挽回來了。
費姐瞅著一片燒得漆黑的殘垣斷壁,真是欲哭無淚。
“費姐姐,不要傷心了,命裏該有此一劫,躲也躲不過的。”
“小林子,我現在啥都沒有了,怎麼辦?”
“大不了從頭再來嘛。不是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麼:心若在,夢就在,看成敗,人生豪邁,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說得輕巧,值根燈草!小林子,你知道建一座這樣的溫泉山莊得花多少錢麼?”
“不曉得。”
“估計你也不曉得,總投資得三千多萬!”
“那也不多嘛!”
“喲嗬,小林子,你這口氣,好像你能拿出三千多萬的投資似的嘛,有沒有?借費姐三千萬,費姐姐以身相許!”
二人正說笑著,費爸費媽走過來,瞅著費姐,又去瞅著傻子木棍,問費姐道:“娣娣,他是誰?我們怎麼從未看到過他?”
費姐於此際也隻得實話實說了:“爸!媽!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林昆!”
“男朋友?娣娣,什麼時候你交了這樣一個男朋友呀?我們怎麼一點兒音信都沒有聽到過?既然是男朋友,那就請家裏坐坐嘛?”
“我……我還沒有確定帶他見家長。”
“現在見都見了,就不要說這些話了。帶他回去,我們再仔細看看。”
“我怕你們不同意,把他嚇著了。”
“我們不同意就把他嚇著了?什麼意思?”
“因為他這人比較愛害羞,不大肯見人。”
“沒事,雖然溫泉山莊沒有了,但你交到了男朋友,壞事變好事嘛!”
“爸!媽!你們真的這麼想?”
“不這麼想還能怎麼想?溫泉山莊都燒毀了,重建得要很大一筆資金,暫時咱們也拿不出來這筆資金,不如先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再慢慢地籌措資金,重建溫泉山莊!走吧,回去!”
費爸費媽知道此時責怪女兒也沒有益處了,畢竟放火的人是費鐵。費鐵是費玉青的兒子,也即是他們的侄兒。費玉青家也困難,斷然沒有那麼多的錢來給他們重建溫泉山莊。因而這件事情隻能擱淺下來,以後再議。
費奶見爸爸媽媽如此開明,連責怪她的話也沒有說上一句,心裏覺得十分意外,也十分感激:“謝謝爸爸媽媽!”
攜了傻子木棍的手,跟著爸爸媽媽回到家裏。
費爸費媽立即張羅請客辦席,費姐阻止道:“這樣不好吧?費鐵關進了牢裏,二叔心裏正不痛快哩,咱們大張旗鼓地辦席,他們怎麼想?”
“我管他們怎麼想?他的兒子燒毀了我的溫泉山莊,我都沒找他算賬,現在,我女兒找到男朋友了,辦幾桌酒席,請幾個客人來熱鬧一下,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