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見(1 / 2)

“五...四...三...二...一”,伴隨零點的鍾聲敲響,2019年的最後一天結束了,樓下堆聚著人們的狂歡聲,“砰!”,巨大聲響後,迷霧一般的煙柱徐徐升至上空,散落的光束倒映在摩天大樓前,黑暗中,落地窗前垂下的巨大煙絲漂亮得像一場近在眼前的流星雨。

大床上的男人終於不耐地動了身子,薄被隨著動作滑落床前,又再度安靜,似乎被光亮晃了眼,男人終於起身,窗外的巨大煙花仍不停歇,忽明忽暗照映在男人身上,光潔而又具有肌理的男人胴體坐在黑暗裏,隔音極好的頂樓空間,此刻仿佛在上演一場美而無聲的電影。

晃神片刻男人才打開床頭的暗燈,起身走向浴室,煙火不再是唯一的光源,男人不著片履,皮膚白皙,發絲稍顯淩亂地垂在額前,深邃狹長的眼裏稍顯不耐,修長有力的手指勾過床邊的浴巾圍於腰間,身高約一米八八,肌肉緊致卻並不誇張,人魚線向下延伸隱沒在腰間的浴巾裏。

冉染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站在這座海市最繁華的樓頂眺望遠處的深夜,一眼望去,城市主幹道上車水馬龍,路燈下光影交錯,在新年的第一天,並不冷清,遠近的樓宇星星點點,巨大的煙幕升空又落下,一切繁華盡在眼前,卻與自己毫不相幹。外套耷拉在欄杆上,女人隻穿了一件薄襯衫,薄的甚至能勾勒出內衣的形狀,襯衫的下擺被扯出來一半,毫無章法地耷拉在身前,腳邊的空酒瓶歪七倒八,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頭,忽地一屁股坐倒在狼藉的地麵上,那樣子狼狽極了。仿佛這一刻她才酒醒,風裏的涼意讓她不自覺地攏了攏衣服,合十雙手,虔誠地在煙火落下前閉上了雙眼。

片刻,冉染拿出手機看了眼,淩晨十二點半,並不算晚,雖無人與她為新年狂歡,但站在風口地樓頂顯然也不是明智的選擇,她這起身。

“喂”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裏夾著未點燃的香煙,電話忽閃的光照映出男人稍顯不耐的臉。

“裴,我可是在你爸麵前說了很久,才說服他的,一切按照你之前說的,就連樓層都不差,你今天必須過去看一眼,然後明天回家...”

“媽”,不等對麵的女人說完,男人開口打斷,“您明知道我不會聽你們的,那些要求不過是拒絕的借口,做這麼多,何必呢?”

電話兩頭都陷入了沉默....才過片刻,女人似乎也無法反駁,掛了電話。

男人並未立刻放下手機,站在窗前摸出打火機,抽完了一整根香煙,才不耐地出門。

冉染最終沒有立刻回家,從樓梯走到十八樓時,發現原本封鎖的十八層樓梯口已經打開,不知道何時冒出來一間酒吧,忽大忽小的音樂聲伴隨著進出的男女。

本就喝了酒的冉染早已上頭,便跟著人身後進了門。

這酒吧說奇怪也確實奇怪,所有的牆麵設施以及酒櫃全是黑色的,要不是還有微弱的燈光照在花花綠綠的人群身上,冉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來了誰的的喪葬現場。

她疑惑地坐在吧台前,看了一眼立牌上的酒,就連酒名也是奇怪,她照著名兒點了一杯似乎最烈地酒。

調酒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讓人醒目的一口白牙,在黑色環境裏,神色恍惚的冉染仿佛隻看到一口白牙在自己眼前晃,莫名喜感,她莫名笑了起來,腳踩七公分高跟鞋搭腿坐在吧台前,黑色短裙包裹著臀部曲線,隨意耷拉的低領襯衫,飽滿若隱若現,妝容精致,麵色潮紅,舉杯淺嚐的模樣引來不少男人的目光。

這杯“最烈的酒”居然沒有任何酒精,隻是一杯普通得酸到掉牙的檸檬水,冉染隻喝一口便酒醒,皺眉想要質問調酒師,抬頭一看,“那口白牙”早就不見蹤影,冉染心裏疑惑更甚,自己活了二十五年,真是活久見,還是自己喝多了失了味覺?她將酒錢拍在桌上便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