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三妹妹。”二姑娘扭頭看去,“三妹妹這也是往祖父那裏去。”
“正是。”
二人並排行走,三姑娘開口道:“姐姐好福氣,聽說大伯母給姐姐找的都是豪門公子。”
“身為徐家嫡長女,自然不能差了,否則豈不讓人笑話。”二姑娘搖著團扇,自信道。
三姑娘暗自撇了撇嘴,心想:“有什麼了不得的,尾巴都翹天上去了。”
雖然心裏不爽,但麵色還是輕笑:“聽外頭下人說那國公的次孫是個紅塵裏的先鋒,情場裏的慣客,可不是什麼好人哪。”
“還有那什麼侍郎家的公子,聽說也是頑劣不堪,家裏清流門第,卻連個稟生都不是,日後姐姐嫁過去說不得日後還得服徭役呢。”
“還有那個什麼侯府家的,聽說他不喜歡女人,姐姐,你可得擦亮眼睛才是。”
“你……”二姑娘大怒,推搡了三姑娘兩下,“狗嘴吐不出象牙!”
三姑娘卻不在意,譏笑道:“妹妹是狗,不知姐姐是什麼?”
“賤人!”
二姑娘原本覺得她和胡姨娘分離還同情她,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竟然不收斂,還敢跟自己別苗頭,氣的二姑娘伸手要打。
魚龍舞等人連忙攔下,讓二姑娘消氣。
“姑娘還信不過大奶奶嗎?”魚龍舞抱著二姑娘的胳膊邊走邊說道:“姑娘且安心待嫁就是,難不成大奶奶還能把你嫁給殺豬賣肉的走卒商販不成。”
“不錯。”二姑娘得意的看了眼三姑娘:“妹妹,聽說二嬸子好像給妹妹找了個賣鹹魚還是賣什麼都來著吧?”
“稟姑娘,聽說是賣臭鱖魚的。”
“噗。”二姑娘發覺自己失態,整理了下情緒:“妹妹嫁過去也好,到時候多接濟接濟娘家,咱們府裏倒也省了買魚錢。”
說著,二姑娘笑眯眯的越過三姑娘往祖父院裏去。
看著遠去的二姑娘,三姑娘麵色醬紫,好似吃了死蒼蠅一般。
大奶奶二奶奶還有鄭夫人皆立在床前,二姑娘三姑娘進門時鄭夫人剛給國公爺吃完藥。
“你們來了。”國公爺擦了擦嘴上的藥漬,看向二人。
兩人行了一禮便杵在原地,若是往常,三姑娘必定是連忙上前討好老國公,但出了胡姨娘的事兒,三姑娘能把眼底的恨藏住便不易,哪裏還會獻殷勤。
至於二姑娘純純就是一根筋,怎會去討人喜歡,何況老國公常年忙於政事,甚至一年見不上幾次麵。
大奶奶站在一旁,連忙給二姑娘使眼色,可惜,純粹是拋給瞎子看,二姑娘是一點也沒注意。
魚龍舞拿胳膊捅了捅二姑娘,二姑娘還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搞什麼小動作。”
魚龍舞也是暗自搖頭。
好在國公爺不在乎這些虛禮,清了清嗓子說道:“今日,不叫你們白來,我的的狀況你們也瞧見了,沒多少天活頭了……”
“啊……”二姑娘嚇得叫了一聲。
大奶奶嗬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什麼體統!”
“我……”二姑娘捂著嘴說不出話。
即便不親,那也是二姑娘的直係親長,聽得這種噩耗,即便沒哭出來,心裏也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