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安靜的蹲在山腳下，逗弄著貓，蕭遙瞅著吃飯的弟子陸續離去的差不多了，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別傻站著了，幫忙去。”蕭遙說著朝慧明那裏走過去。
扶生原本還有些猶豫，待看到蕭遙悠閑自若的坐到矮凳上，將貓擱下，卷起袖子，舀水拿碗的動作，他也不好意思站著，更不好走人，便也走過來，找一個椅子坐著幫忙刷碗。
慧明剛覺得瑤兒此舉還算有懂事，卻聽她道：“慧明師兄，我明個能請假麼？”
“何為請假？”扶生發問。
“就是明個有事，這刷碗的差事，我實在是有些忙不過來，望師兄準許。”
溫馨的氣氛一下子凝固，扶生手沒拿穩，盤子“鐺”的掉在水裏。
“忙不過來？”
“是滴。”
“說說看你忙什麼了。”慧明實在忍不住了。
“忙著睡覺，忙著暈，忙著研究美食，忙著吃飯，忙著照顧肥阿呆……”
見她認認真真的掰著指頭數，慧明冷漠道：“隨你。”
然後端起盆子離得遠遠。
扶生已經被驚的下巴合不上，慧明師兄，這是…生氣了？
蕭遙一臉人畜無害，眼底閃著狡黠的星芒：“我就說慧明師兄和我們沒什麼不同。”
“你這樣的，但凡是個正常人，誰受的……”
扶生下意識要反駁，可話說一半，一陣涼風吹過，他清醒了些許…所以，慧明師兄也是個會有情緒的普通人。
蕭遙刷碗的速度變快，好像開始追求起效率，嘴裏又蹦出了一句讓扶生一滯的話：“還想不想看山上其他端正嚴肅的人破防？”
扶生這回倒是不需蕭遙解釋，瞬間秒懂了“破防”二字的含義，真是形象具體，恰如其分的說法。
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了最熟悉無塵師兄，終年是一派不苟言笑的模樣，就像這四季如春的靈台方寸山，溫潤如玉裏有股子亙古不化的刻板。
“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其實，他挺想看的，但蕭遙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讓他心頭生出不妙。
這實在是太過於離經叛道。
“我說著玩的。”
“我信這事你能幹出來，”扶生湊近她，低聲道：“你那日上山之時的表現，都是裝的？”
“這不是很明顯嗎。”
“那你現在怎麼不裝了？”
“本性這個東西，藏著掖著很難的好不好。再說，裝和不裝也沒有什麼區別，反正我沒有歹心。”蕭遙聳肩。
扶生狐疑的盯著她片刻，然後更加不解了。
“你怎會告訴我這些？”
蕭遙看二傻子似的看他：“這不是因你問了嘛。”
就這麼簡單？？扶生聯想到其他，眼睛一亮：“那隻叫阿呆的貓…”
“想摸想抱可以來找，但借，絕對不行。”這小孩真那麼喜歡她的破係統哇。
“你說話不算數！”
蕭遙刷完了一盆子碗都摞在一堆，站起身來，將盆一揚，都不帶向別處走幾步，招呼也不給人打，扶生慢一步躲閃，水差點濺到他身上。
扶生在跳腳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