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收軍歸寨。傷者都由軍醫療治傷勢,趙雲、關羽和張飛等人功力深厚,自行打坐調息以後恢複了八九成。
眾人聚在公孫瓚的帥帳內。公孫瓚道:“若非玄德遠來救我,幾乎狼狽。”介紹與趙雲相見。三人早見到趙雲戰場上勇不可當的威猛和出神入化的箭術,又聽到他是神話般的前輩高手左仙的傳人,均肅然起敬。趙雲對三人也是一見心折,頗有是英雄眾英雄的意味。
公孫瓚問起劉備目前其他諸侯的情況。
劉備道:“袁術在南陽,聽說袁紹新得冀州,遣使來求馬千匹。袁紹不但不給,還侮辱了袁術的使者。自此兄弟不和。又遣使往荊州,問劉表借糧二十萬,劉表當然不會答應。袁術一腔怨氣發泄到袁紹和劉表身上,秘密遣人送信給孫堅,告訴孫堅前者劉表截路,乃袁紹之謀。現在袁紹又與劉表私議欲襲江東。與孫堅定下秘密協議,孫堅興兵攻打劉表,袁術攻打袁紹,事成之後孫堅取荊州,袁術取冀州。”
公孫瓚失笑道:“袁術把孫堅當成了出手的笨人了”
劉備搖頭道:“若換了平時,孫堅肯定不會作出手的笨人,但是孫堅正因為無法報仇而鬱鬱不樂,收到袁術的信,立即聚帳下程普、黃蓋、韓當等,安排戰船,多裝軍器糧草,大船裝載戰馬,克日興師,進攻江廈。”
公孫瓚歎道:“劉表絕非孫堅對手。”
劉備點頭道:“江中細作探知,來報劉表。劉表令黃祖部領江夏之兵為前驅,自己親率大軍為援。黃祖伏弓弩手於江邊,見船傍岸,亂箭俱發。孫堅令諸軍不可輕動,隻伏於船中來往誘之;一連三日,船數十次傍岸。黃祖軍隻顧放箭,箭已放盡。堅卻拔船上所得之箭,約十數萬。當日正值順風,孫堅令軍士一齊放箭。岸上支吾不住,隻得退走。堅軍登岸,程普、黃蓋分兵兩路,直取黃祖營寨。背後韓當驅兵大進。三麵夾攻,黃祖大敗,棄樊城,逃入鄧城。孫堅令黃蓋守住船隻,親自統兵追襲。於鄧州城外大敗黃祖,黃祖隻身殺出重圍逃回荊州。孫堅掩殺敗軍,直到漢水,命黃蓋將船隻進泊漢江。孫堅率軍追到荊州,孫堅之子孫策於城外大破蔡瑁。”
公孫瓚失聲道:“那豈非讓孫堅輕而易舉的占領荊州?”
劉備冷哼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劉表采用蒯良的計策,一百人上山,尋石子準備;一百人執弓弩伏於林中。呂公引孫堅交戰,盤旋曲折,引到埋伏之處,矢石俱發。孫堅身中數箭,又被巨石砸中,腦漿迸流,當場身死。幸虧黃蓋生擒黃祖。用黃祖換回孫堅的屍體,否則孫堅可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公孫瓚鬆了一口氣道:“劉表有沒有趁機奪取江東?”
劉備歎道:“劉表若能如此顧全大局就不是劉表了。蒯良曾力勸劉表趁孫堅已喪,其子皆幼的虛弱之時,火速進軍,一舉攻占江東,依靠江東的富饒和長江天險,加上荊州獨特的地理優勢擴充勢力,統一江南,卻被劉表拒絕。”
公孫瓚悵然若失道:“其他人有什麼動靜?”
劉備本不願多說,既然公孫瓚問起,也不好隱瞞,接著道:“兗州太守劉岱與曹操交戰,被誘出城外來,擺開陣勢,曹操卻不與接戰,讓劉岱從辰時苦候至午時,到劉岱軍兵疲將倦,曹操先遣李典率三百輕騎奔過劉岱陣西,擾其軍心,然後親率精銳鐵騎直撲敵陣,大軍隨後漫山遍野殺去,一番衝殺,劉岱軍崩潰四散,曹操乘勝追擊三十餘裏,斬首逾三千級。劉岱在將領親隨死命保護下,往西逃跑,最後被夏侯惇活捉,無奈投降。
河內郡太守王匡,陳留太守張邈鎮,東郡太守喬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北海太守孔融,廣陵太守張超,徐州刺史陶謙等人都是胸無大誌之輩,可以有點作為的隻有南陽太守袁術、西涼太守馬騰再加上袁紹袁術兄弟和曹操。現在實力最盛的就要數曹操和剛被我們打得閉關不出的袁紹。”
公孫瓚暗暗心驚,劉備雖然現在沒有多大勢力,但看他情報掌握的如此細致準確,就知道劉備已經成功布下遍布各地的情報網,可能諸侯之中很多都有他的人。自己雖然也收到一些這方麵的情報,卻遠不如劉備的詳細。劉備絕非等閑之輩。
公孫瓚壓下波動的情緒,又問道:“賢弟可知道朝廷現在的情況?”
劉備長歎一口氣道:“大哥該知道董卓狼子野心,挾持天子,朝廷是個什麼樣子,大哥想想就知道。”
頓了頓接著道:“董卓乃天生邪惡的人,暴虐凶殘比起秦始皇也不遑多讓。在長安,聽說孫堅已死,諸侯相互攻占,以為地位穩固,愈加驕橫,自號為“尚父”,出入僭天子儀仗;每夜入宮,*宮女,夜宿龍床。封親弟董晃為左將軍、鄠侯,封侄子董璜為侍中,總領禁軍。董氏宗族,不問長幼,全部封侯。強征民夫二十五萬人於離長安城二百五十裏的地方別築宮殿,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蓋宮室,倉庫屯積二十年糧食;選民間少年美女八百人實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積不知其數;家屬都住在內。董卓屯兵城外,往來長安,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每日帶鐵甲馬軍入城,橫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卓出入宮庭,略無忌憚朝中公卿都要跪地迎送於橫門外。隻要觸怒他的人,或斷其手足,或鑿其眼睛,或割其舌,或以大鍋煮之。百官都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無意間觸怒這個魔王而遭到滅頂之災。董卓多次引軍出城,趁百姓趕集時,命軍士圍住,盡皆殺之,掠婦女財物,裝載車上,懸頭千餘顆於車下,連軫還都,揚言殺賊大勝而回;於城門外焚燒人頭,以婦女財物分散眾軍。現在長安已經沒有人敢聚集在一起,甚至不敢外出,民生之艱難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