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天空失了神,連背後的巧兒悄悄離開,卿歌都沒有發現,直到背後貼在一個人的懷抱裏,才趕緊收回了目光。
以前以她的警覺,睡覺都不會有人能近身,如今這般,嗬!
“王爺?!”
“嗯。”
背後人用鼻音回卿歌,收了收摟著她腰的手臂,接著聲音低沉著問道:“王妃在看什麼看得如此入迷,那天上的鴿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飛的,它們也有任務。”
她假裝沒有聽懂他的話外音,微微回頭說:“王爺在說什麼?今日天色正好,我隻是閑得無聊,才隨便看看。”
“是嗎?那還是本王想多了,誤解了我的王妃,嗯?”他的氣息噴在耳邊,癢得她縮了縮脖子,那聲帶著魅惑的‘嗯’,差點讓卿歌沒把持住。
接著他的唇就貼在了她的唇上,輕咬慢嘬,吻夠了才鬆開她,拉著她坐在涼亭的凳子上。
剛坐下,綠荷就端著梅子湯來了。
卿歌看了他一眼,覺得是他知道綠荷來了才停下。
“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綠荷慢慢走到桌邊放下托盤,端出碗。
他問:“這是什麼?”
綠荷道:“稟王爺,王妃說口渴,想喝梅子湯,奴婢便去廚房端來了。”
卿歌點點頭,伸手去端碗。
綠荷又道:“王妃,這是用青梅煮的湯,有點酸澀,旁邊的小碗中是糖,您可以根據自己的口味加糖。”
她回:“好,我知道了。”
綠荷退下,卿歌又伸手拿糖,看到他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她垂下眼眸問:“王爺看什麼,臣妾臉上有字?”
邊說邊拿著勺子嚐了一口,酸得直皺眉頭:這麼酸嗎?得多加點糖!
他回:“王妃臉上沒字,但王妃好看。”
看到她酸得皺眉,他哈哈一笑道:“這麼酸嗎?本王也要嚐嚐!”
他伸手端過卿歌的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然後也酸得閉上眼睛。
卿歌把碗又端回來道:“王爺,好喝嗎?”
他搖著頭,半天沒睜開眼睛:“太酸了,快加點糖。”
卿歌便把那半碗糖,用勺子挖進去大多半,攪了攪再嚐,才覺得能喝了。
他睜開眼,問:“現在呢?好不好喝?”
她舀了一勺遞給他,他張嘴,她便喂到他口中,他才點點頭:“這才對嘛!這才是梅子湯的味道!”
卿歌一勺一勺喝,他便盯著她看,漆黑的眸子一轉不轉,等她喝完,讓綠荷收了碗,他就拉著卿歌進了房間。
在內室裏,他脫下外袍,摟住卿歌的腰,在她耳邊輕輕問:“王妃,累嗎?”
在府中逛了大半日,是有點腿酸,但是緩了一陣,倒也不覺得累了。
卿歌搖頭:“還好,今早起的比較晚,睡得很好。”
“那我們……”他的聲音酥酥麻麻的流入她的心裏。
卿歌一緊張,僵了一下,伸手按住他解腰帶的手,低聲道:“現在不合適吧,天色這麼亮,別人知道了……多不好!”
“別人?哪有別人?”他耍賴。
“院裏那麼多人!”她繼續嘀咕。
他假裝向外看了一眼,又抱住她說:“他們都在院外,不會管我們的,聽不到,而且……你願意把本王這樣晾著嗎?”
他抓著卿歌的手,語氣委屈。
“王妃,本王前幾日出門辦事,一直都在想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冷落本王啊?”他把頭埋在卿歌的脖子裏,聲音悶悶的,手卻不安分的在其身上遊走。
卿歌在心裏掙紮了幾下,問道:“那王爺出府,忙碌這麼久,不累嗎?如果覺得疲憊再那個……對身體不好。”
他還是那種悶悶的聲音埋在卿歌的肩膀處:“本來也累,可是見到王妃就不累了。”
卿歌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好吧!”
這……大白天的?貪圖我的美色和我的身體?
聽到卿歌的回應,陸之郢伸手解開她的衣服,把她抱到了床上,卿歌半坐起身,心裏還是很慌,主要是實在沒有經驗,以前和男人有接觸,都是在給目標放血的時候,如今……
卿歌頭上的發髻散開,他把手指輕柔的插進頭發裏,扶正她的腦袋,在她麵前低語:“睜眼看本王。”
卿歌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他微紅的雙眼,接著渾身一緊,有一瞬間的呼吸停頓,卿歌想避開他的目光,卻被他按住,難以動彈。
他依舊輕聲喘息著在她跟前低語:“看著我,不要躲,蘇影兒,你是本王的王妃,能躲到哪裏?”
卿歌看著他眼睛裏化不開的情欲,聽著他叫“蘇影兒”,突然感覺無比清醒。
“對,我是蘇影兒,蘇家二小姐,王府的王妃,這是我的夫君,我該迎合他滿足他,和他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作為妻子,不應該是害羞的樣子,不應該想要躲開他的目光,他不認識我,也從未記得我,我不用害怕他透過我的眼睛會看到什麼,我隻需要滿足他就夠了。”卿歌很明白,自己如今是王妃了。
可能是忙碌了幾日確實累了,結束以後,他摟住卿歌,靜靜地睡著了。
他的手指很修長,搭在卿歌的肩膀上,能蓋住她的整個肩頭,她扭過頭,看著他的臉,離得很近,仿佛她一動就可以碰到他的唇。
睡著的他似乎在做夢,睫毛輕輕顫抖,偶爾還會皺一皺眉。
卿歌心裏一動,輕輕撫上他的眉尖,思緒回到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那時他還隻是定安王府的世子,少年稚嫩的臉龐還沒有長開,但是一身綾羅綢緞,氣質出眾,那年……應該是七年前吧!
他一手攥著從水裏撈出來的玉佩,一手撐著爬上河岸,而偽裝過的卿歌蹲在岸邊,向他伸手。
後來他急匆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牽住遠處等他的小女孩的手,那個女孩同樣精致,同樣一身華服,隻不過雙眼蒙著一片白布,應該是眼睛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