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卿歌在宮門處遇到了沈銘川,一瞬間有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捏了捏藏在袖中的拳頭,看著他緩緩向她走來,巧兒看著他走過來,低聲道:“王妃,這人……似乎是向著咱們走過來的。”
卿歌沒動,也低聲告訴她:“他是皇帝請來的先生,為夏丞相一事而來,應該要去禦書房,無事。”
巧兒點點頭,便要扶著她走。
他卻徑直走到卿歌麵前:“給王妃請安,王妃這是……”
他掃了一眼卿歌出來的地方繼續道“去見雲妃娘娘了?”
卿歌沒有說話,他笑了笑繼續道:“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本想拒絕,又怕他在巧兒麵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或者正好在宮道上,萬一有宮人過來。
“巧兒,你先去宮門馬車那裏等我,我等會兒就過去。”卿歌衝巧兒笑了笑,讓她先走。
巧兒點點頭,快速小跑著離開了。
沈銘川做了個請的手勢,領卿歌向出宮的方向走了不足百米,又是一個小門,進了門,是一個小院。
他指著院子裏的石桌道:“王妃請坐!”
卿歌沒坐,向裏走了幾步道:“沈先生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本王妃還有事,不方便待太久。”
沈銘川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站了一會兒,卿歌疑惑地轉身向他看去,他突然伸過手把卿歌拉到他懷裏,卿歌身體一僵,迅速想習慣性的用手向他胸口拍去,但是忘了自己早已不能武功,一掌拍在他胸口,毫無作用,他收緊了胳膊,卿歌用盡力氣卻沒有推開。
卿歌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她壓著聲音,語氣充滿怒意問道:“放開,沈銘川,你要做什麼?如此無禮!這是在皇宮!”
他的胳膊沒有放鬆,另一隻手卻抬起撫上她的臉,卿歌眯著眼睛向後躲開:若是武功還在,我一定剁了此人的手腳,拿去喂小姐的狗。
感受到她的怒意,他卻隻是淡淡道:“卿歌,你對我一點兒都不好奇嗎?什麼都不問?”
卿歌低聲道:“沈銘川,你如此膽大妄為,看你一眼本王妃都覺得惡心,本王妃不好奇,鬆開我!”
“哼,是嗎?你愛上陸之郢了?”他繼續語氣淡淡地問。
愛上他?我也不知道,最初我隻是去完成小姐的任務的,而……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似乎,相處的很和諧。
卿歌問:“關你何事?況且我是他的王妃,愛上他又有什麼值得好奇……唔~~唔~”
他沒有讓卿歌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吻住了她,霸道中帶著狠厲,像是在報複,抵開她的唇,肆意撕咬,卿歌突然恨自己現在為何不能武功,否則,他現在應該倒掛在樹上,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
可是現在隻有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嗯~”他鬆開卿歌,捂住被咬流血的嘴角,看到她的眼淚,又想伸手去擦。
卿歌急忙轉身離開,卻又被他抓住胳膊,聲音從背後傳來:“卿歌,我說過,你原本是屬於我的,那日我告訴了你,你卻一點兒都沒有對我好奇,我當真是低估了你的忍耐力。”
“沈銘川,我再最後說一次,鬆開!我不是物品,從來沒有屬於誰一說!”為了家仇,她已經低聲下氣的把自己變成小姐手中的一隻惡鬼,憑什麼還要讓除了小姐以外的人繼續操控。
他慢慢鬆開了手,卿歌沒有停留立刻離開,整理了一下自己剛剛掙紮時弄亂的衣服,擦了擦眼角,放慢腳步從宮道離開。
她沒有看到他眼裏的落寞和痛苦,也沒有在乎他慢慢握緊的拳頭。
沈銘川想起那年,他跟阿娘說:“阿娘,長大後,我要娶妹妹,讓她嫁給我,我們就能日日在一起了。”
阿娘摸著他的頭說:“好!”
卿歌抬著小腦袋說:“什麼是嫁呀,哥哥?”
他說:“就是以後,我的卿歌,能每天都和哥哥這樣玩!”他扯了扯她手中的風箏線,把小小的她摟在了懷裏。
卿歌笑著喊:“哥哥是最好的哥哥,我要嫁給哥哥。”
那年,他還不滿十歲,卿歌剛剛過完三歲的生辰。
沈銘川說錯了,卿歌其實對他很好奇,特別好奇,他為何知道她的身份,為何會入宮?到底怎麼回事,她非常好奇,可是卿歌還沒有來得及去查,她才回府幾日,看來,得加快速度找借口去見小姐了。
可是卿歌現在,真的很生氣:沈銘川!無恥!竟然用這種行為逼他去了解他,他當自己是誰?
卿歌假裝無事發生一樣,上了馬車,巧兒輕聲說道:“小姐,剛剛那個是不是前幾日王爺提到的什麼占卜師啊?好像姓……沈?”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低著頭。
巧兒又自言自語道:“看起來長得那麼好看,嗯……看起來就不簡單,怎麼會做占卜師算卦呢?”
看卿歌還是不說話,她往跟前湊了湊道:“小姐,您沒事吧,那沈先生找您何事啊?”